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徐慕歡雖藉著萬娘子的事兒掃清了內宅,在族中、官眷中卻也被萬娘子詆譭的不輕。
“如今外頭都說你夫婦二人故作清高,沽名釣譽,為了官聲連起碼的人倫常情都不顧,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肖芝蘭帶著繆爽來串門,把外頭的風言風語學給徐慕歡聽。
“我說呢,家裡的客人越來越少,簡直門可羅雀了。”
慕歡不愁反而笑吟吟的。
“她是你家親戚,竟這樣詆譭你,比那些有仇的還惡毒。”
繆爽抱不平。
“我之前聽過一個故事,說一個人想走同鄉的後門做官,可他同鄉是個君子,斷然拒絕,這個人便記恨同鄉,竟用同鄉和他夫人的名諱編出齷齪的話本來毀人家名譽,可見小人之心險惡。”
繆家如今已經回了朔州,因繆爽與舒博閱定在來年春天成親,故一直留在京中隨肖芝蘭一起住。
她藉著徐慕歡以宗室貴婦身份入宮請安的機會要給舒綰捎些體己東西和書信進去。
徐慕歡倒不在意這些,那些因為流言就背後對她說三道四的也不是什麼可交的人。
真心相待的摯友也不會因流言就懷疑她的品質。
她反勸繆爽說:“古人就有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一說,不必動氣。”
“只是年關將近,免不了親戚走動,若傳到你婆母耳朵裡,不會為難你吧?”
王府這樣的深宅大院,慕歡出身低微,芝蘭難免為她擔憂。
“放心吧,太妃雖不待見我,是非還是分得清的,何況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宗璘好,對她兒子有好處的事情,她只會一千個一萬個贊同。”
結香將蘋果、梨幾樣水果切好了端上來,又斟了一圈茶。
“我聽說薄郎君已去兵部上任了。”
芝蘭點了下頭,“本來淩河以為陛下一直沒有派官給他是有心讓他回西北去駐守,誰想前一個月吏部給派了官,讓年前去兵部上任,看來是不想讓他離京。”
京中俞錚雖缺信任的人,可西域仍是他的心病,潛邸舊部不少人升官後再次被遣往西北和西域。
“房子可準備妥當了?”
聽俞珩說他夫婦前些日子正搬家,徐慕歡因身孕也未去幫忙,只讓月薔送去些東西過去。
“房子在燈芯巷內邊,天冷,泥瓦匠也沒辦法動工,暫且住著,開春後再修葺,至於傢俱什麼的倒一應俱全。”
“你公爹、婆母可從西南過來了?”
薄郎君是家中獨子,父母遷來同住是早晚的事。
芝蘭搖了下頭,“他倒是寫了信回去,可公爹說族中土地祠堂暫時離不開,他們身體尚且康健,不打算過來,老人家安土重遷。”
三個人拉家常一直到下午,眼見天陰欲降雪,怕車馬不好行,肖芝蘭方才帶著繆爽別了徐慕歡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