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一準兒往東府傳話去了。”
月薔伺候徐慕歡梳洗,努了努嘴兒,說的就是邵春娥。
“這幾日她瞧著姑娘跟姑爺不睦,生了嫌隙,高興的什麼似的,每日跟撿了元寶一樣。”
月薔選了一根銀柄白玉蘭花的簪子給慕歡簪上,正好配她這身月白色的襦裙。
“姑娘也不能讓她們得逞瞧笑話吧。”
月薔有點擔心徐慕歡如今的處境。
“姑爺這幾日小心哄著您,想必是知錯了,要不您也別總冷著他了,如何?”
連月薔都知道虎狼屯於階狴,徐慕歡能看不出來麼。
月薔將徐慕歡選中的一串珍珠耳環替她戴好。
仍勸她道:“這幾日太妃邀向三姑娘來府裡好幾回,而且姑爺一回來太妃就派人來叫,姑娘這會子還有孕在身,恐怕她們沒安什麼好心眼。”
其實內宅裡邊最厲害的婆婆不是給硬釘子碰的內種,往往用虐待的手段對兒媳的,自己也必然落下刻薄的名聲。
那些明面上和氣背地裡處處算計的才最難纏。
月薔覺得太妃正是後者。
她面上十分大度,為了兒子擺出委曲求全的模樣,接納有過節的兒媳,且處處避讓,一副長輩的寬宏氣派。
實際上,暗地裡下絆子,今日遣個眼線來,明日塞個妾室來,時不時還要拿話戳人心。
徐慕歡知道月薔是好意,但她並不打算理會東府出的那些損招。
男女之事上一個巴掌拍得響麼?”
月薔被問的一愣。
“誰能真的管得住男人啊,只要他們願意,過明路可以去納妾,明路不行,背地裡可以找個丫鬟當通房,家裡實在不行,外頭還能偷偷的置外室。”
“我趕走一個向小娘子,還有姓劉的姓趙的,我鬥走太妃送的,還有朋友親戚送的,什麼時候是頭呢?”
“可、可少一個是一個呀。”
月薔不理解徐慕歡為什麼不鬥。
“傻丫頭,有一個跟有十個沒什麼區別。”
慕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因有了孕氣血又不盛,臉色十分憔悴。
“納妾的事兒讓姑爺自己決定吧。”
月薔拿了小菱花鏡照著後頭的髮髻樣式給徐慕歡看。
“姑娘,先頭伍娘子送妾您就如臨大敵,如今怎麼不管了。”
“那能一樣麼。”
徐慕歡覺得自己臉色難看不願再多看鏡子。
“伍麗娟送的那是禍害,我即使不為姑爺,也得為自己為孩子著想,自然要使手段。”
“太妃喜歡的向三姑娘沒想禍亂這個家,人家就是想進門跟姑爺過日子罷了。”
月薔只聽懂徐慕歡是不打算管向卿憐這事兒。
全然一副只要俞珩喜歡,她也絕不攔著的態度。
“姑娘,您是同意那向小娘子入府做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