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阿爹快回家了對嘛?”
俞珩也走一年了。
他走時阿元說話還有點咬舌,如今嘴快的像個小大人兒。
連徐慕和都說,守著月薔和眉生這兩個話口袋子,姐兒說話麻利是早晚的事兒。
慕歡把家書給阿元看,她也習字了,雖然還念不全。
“孃親,我看不懂,阿爹信裡有沒有說想我?”
阿元捧著信一本正經看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抬頭問徐慕歡。
“等你阿爹回來,你自己去問他,問他出門這麼久有沒有想阿元呀。”
俞珩與徐慕和是一同出發往西域去的,但因對柔然作戰,徐慕和都回來了,俞珩卻遲遲未歸。
徐慕和擔心耽擱慕禮的婚事,故在玉陽關住些日子後便啟程回西川了,又只剩下慕歡孤身一人帶著孩子。
因俞家在孝中,不宜待客,連裴翠雲來的次數也有限。
好在他要回來了,慕歡心裡暗暗歡喜。
“我要把我寫的字拿給阿爹看。”
阿元開始忙活起來。
從匣子裡把她日常寫的字都翻出來,還有一張她過年時畫的年畫。
“還有平安福,阿元要親手給他。”
她將一個小匣子開啟來,扣在床上倒出一堆零零碎碎,數寶貝一樣的說:“這都是我攢的,都給阿爹。”
可惜俞珩是夜裡回來的,他回來時阿元都睡熟了。
俞珩都沒來得及脫下甲冑,便蹲跪在床邊的腳踏上,摟著熟睡中的女兒又親又抱地稀罕。
離家那晚是俞珩哄阿元睡得覺,睡著後俞珩用拃數量了女兒的身高,如今過了一載再量,竟多長了半拃。
“從接到書信得知你要返程那天就日日唸叨。”
慕歡站在門邊看著父女二人窩心十分。
“你獨自帶她辛苦了,阿元沒太纏人吧。”
兩人怕吵著孩子,便去廳內說話。
“還好。”
慕歡有失子之痛的經歷,俞珩就怕自己不在時阿元有個大病小災,急壞了慕歡。
“你沒受傷吧。”
俞珩的甲冑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像是裝進殼子裡。
可惜仍在孝中,他二人仍得守禮分居而住,慕歡也不能幫他卸甲。
她是最瞭解俞珩的,報喜不報憂,受傷了也瞞著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