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夜裡,榮王府內室暖如春夏,這炭火的暖夾著繚繞的薰香,令雕樑畫棟的室內憑添纏綿之意。
雲雨盡興後的七王爺敞著衣襟,額上微微的汗,闔目躺在帳子裡。
汪崇華懶得更衣,連抱腹心衣也嫌麻煩,只隨手撿了一件褙子真空套上,手拿帕子給身側的男人拭去額上的汗。
“陛下今日召卓相入宮所為何事?”
“聖體不健,深居簡出,為了養病著夫君監國,讓卓相輔政,今日怎麼想起躬親操勞了?”
汪崇華的手在俞鐸的胸膛處遊弋,語氣嬌滴滴地問。
她跟卓溫嬌先後入榮王府,因她年齡小故在卓溫嬌後面。
馬伕人擔心汪崇華後入府會吃虧,卓溫嬌佔先機恐獨佔七王爺寵愛,特在入府前請了一些懂偏門手段的婦人來府裡對汪崇華額外教導一番。
她也算是不辜負馬伕人的厚望。
自汪崇華進府後,除她有月事身子不便,七王爺都戀在她房裡,對其他姬妾未有寵幸。
“陛下要封俞珩為定西侯,還讓他任西域的都護。”
汪崇華冷哼了一聲,頗有不屑的意思。
“這年頭,什麼人都能封侯。”
俞珩是汪崇華的老相好,俞鐸眯眼瞧了她一下。
“捷報裡說,俞珩奉旨帶三萬人去西域揚九翎威儀,不僅震懾西域諸國,帶回質子,還將不服的樓蘭、龜茲等國教訓一頓,最後還與柔然大戰一場,僅傷亡兩千餘眾就梟首牧利王部三萬多,俘獲牛羊幾千,陛下聞之龍顏甚悅。”
“兵部尚書奏本給俞珩請功,我跟卓相要議一議如何封賞,陛下直接封俞珩為定西侯。”
這樣的軍功,封侯自然沒人敢有異議。
只是俞珩為安王的親臣,俞鐸還是很介意的。
“那地方,一個侯爵而已,有什麼好稀罕的。”
汪崇華仍然是不屑。
“你懂個屁!”
七王爺坐起來訓斥汪崇華。
他心裡正忌憚安王羽翼漸豐。
將來就算他如願在太后的扶持下登基,也不得不對手握兵權的四哥低頭。
如今的西北可不是北涼橫行,屍山血海,令朝野上下頭疼的西北了。
那可是堆滿金銀珠寶、金山銀山的西北,有民有田有商路的西北。
汪崇華被罵的啞了口,嚇得好半天沒敢說話。
“王爺,別生氣嘛,這樣罵妾身倒像是妾身眼饞人家,說了風涼話一般。”
汪崇華做小伏地的拉了拉俞鐸的袖子,與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