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歡聽了也連連點頭,大姐性子軟和,不過有母親親自找婆家應該錯不了。
東院的庭中今日陽光極好,從天井落下來的那一抱光映的石階潔淨如洗,連花兒草兒都明豔不少,慕歡引著芝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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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夫人請安”,芝蘭福了福身子,只見佟夫人安閒的坐在矮榻上看棋譜擺棋,她不吃齋不奉神,也不過於簡單樸素,精神極好。
尤其一雙眼睛,恬然自怡,見她便笑著,示意她別多禮。
香籠裡常年燻著藥方的線香,卻淡淡的如秋日雛菊,又不像桂花甜的齁人,引得人想多聞幾下。
“今日來是請夫人和幾位姐妹明日去我家吃酒的,我哥哥束冠,都是親戚舊友熱鬧一番,母親忙著設宴,便吩咐我來府上叨擾。”
佟夫人撂了手裡的棋,那是瑪瑙做的棋子,極其漂亮,小巧的棋盤上,黑的如墨,白子卻如水晶般剔透。
“那是自然要去的,你家哥兒是我看著長大的,一晃也弱冠了,愈發出息。”
肖芝蘭緩緩地搖著扇,佟夫人是個極為端莊的人,這個年紀雖看不出年輕時到底多清麗,可她的氣質總是能讓與她一同的婦人都端莊起來,不自覺間說話都輕言細語了。
芝蘭聽母親說,佟夫人年輕時與慕歡有些肖像,模樣和脾氣都是,是個烈性清高的人,可偏偏命不好,本以為徐喬夫是個君子,誰知道年紀越大越老糊塗,竟成了個偽君子。
“母親也變得絮叨了不少,總是提科考和娶妻,不敢煩哥哥,只跟我念。”
肖芝蘭不設防,自然說話自然些,聽得慕歡母女相視而笑。
在佟夫人的屋裡說了好一會子話才拜別,慕歡親自送肖芝蘭出府,兩人還如往常一樣,在又長又靜的迴廊裡,邊走邊有說不盡的悄悄話。
“歡兒,你說將來你會嫁一個什麼樣的夫婿啊?”繞過那些帶著鏤雕的花窗,陽光像是割碎了般落在兩個姑娘的身上。
大概是到了及笄之年可以婚配了,近年來她們之間的談話總是繞不過這些。
慕歡微怔,嘀咕著說道:“肯定不會嫁一個我父親那樣的。”
“我也不會!”芝蘭想了想搖頭說道,“雖說父親不錯,可迂腐了些,又無趣。”
慕歡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拉著芝蘭的手,“男人老了都會無趣,就像女人老了美貌不再一樣,終究那些有趣都在這重重深門裡磨乾淨了。”
慕歡軟糯的尾音在這空長的迴廊裡像是風過一般的,芝蘭在雕畫著花團錦簇的影壁前突然問道:“你覺得我哥哥如何,若是嫁他那樣的人,可好?”
這個問題似乎一直都在想,可是似乎又從沒有過答案,慕歡默默了好一會兒,“誰能嫁給你哥哥自然是好的,他是個好人,性子好,才學好,人品也好,將來說不定還能成命官夫人,可嫁娶只需要好就罷了嗎?”
慕歡神遊般的繞過影壁往側門去,肖芝蘭怔怔的看著慕歡,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聽她的回答。
“芝芝,你可還記得我們兩個偷偷看的那出《文君奔》?”
肖芝蘭怎麼能忘,《文君奔》這樣的戲平日家裡唱堂會定是不會唱的,卓文君隨司馬相如連夜私奔,這可是不孝的豔詞,被家裡的大人知道要請家法的。
她二人那時還在聞溪私塾,得了話本子偷看,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從哪裡撿來的,正是這出戏。
“情已沾染了肺腑,意已惹斷了肝腸。縱然此生王侯將相,無卿俱是壯志未酬……”
芝蘭幻想著卓文君,定是扮相極美,相如琴挑這一段更是難忘,咿咿呀呀的唱詞何其纏綿悱徹,何其果決毅然,若是此生得一知己,相知相守一場。
“芝蘭!”
慕歡喚回了失神的肖芝蘭,兩人不覺間已經到了門口,奶孃婆子伺候上轎,“明日可別遲了,等你的好酒。”她勉強收了神道
慕歡望著她轎子遠了,方才合了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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