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的深秋帶著刺骨的肅殺,枯黃牧草在風中翻湧如金色海浪,商隊的駝鈴聲驚起數只蒼狼。張謙望著前方矗立的九根狼牙圖騰柱,柱頂懸掛的青銅算盤泛著紫黑色暗蝕光芒——那是狼首商盟的契約標誌,以戰養商的鐵血法則讓整個漠北商道談之色變。
"公子,圖騰柱的契約波動和玉門關的齒輪熔爐同源。"蘇璃的情報鏡映出圖騰柱上的機械紋路,"但核心是草原特有的'狼牙契約',以掠奪貨物的重量計算戰功。"
納蘭雪的冰稜權杖輕點地面,北境寒霜在牧草上凝結出五芒星齒輪:"他們的狼騎斥候已經包圍我們,"她的冰甲泛起狼首圖騰的暗紋,"每個騎手腰間都掛著機械狼頭,和第一卷中被汙染的風暴傀儡一樣,是暗蝕契約的產物。"
商隊在圖騰柱前停下時,三百匹機械戰狼踏碎秋霜而來。為首的狼首商盟首領阿骨朵身披獸皮鎧甲,胸口嵌著半枚齒輪狀狼牙——正是機械佛陀的指節碎片。
"外來者,"她的聲音如狼嚎撕裂空氣,"要麼留下貨物,要麼用鮮血簽訂'掠奪契約'。"她揚起手中的青銅算盤,算珠自動排列出苛刻條款:「商隊人員為質,貨物充作戰利品,三年內需為狼首商盟掠奪十倍價值的貨物。」
柳如煙的琉璃算盤突然卡住,她正在計算的茶葉貿易表上,所有資料都朝著狼牙算盤傾斜:"這些條款用了波斯齒輪城的'複利詛咒',"她的指尖劃過算盤裂痕,"但核心是草原的'弱肉強食'法則,沒有給共生留任何餘地。"
張謙的沙礫手鍊突然發熱,七大心臟碎片中代表草原的「圖騰之心」(尚未點亮)正在震顫。他注意到阿骨朵胸前的指節碎片,與自己在波斯齒輪城收集的碎片同源,只是表面纏繞著狼首商盟的暗蝕咒文。
"阿骨朵首領,"張謙取出黃金算盤,算珠投射出波斯齒輪灌溉術的立體模型,"我們帶來了能讓草場冬季返青的機械水渠,"他指向遠處的雪山融水,"用齒輪機關將雪水引到草場,能讓你的戰狼在寒冬也有肥美的牧草。"
阿骨朵的瞳孔驟然收縮,機械狼頭髮出困惑的低吟——草原商盟從未見過如此精巧的灌溉技術。葉清瑤的佛印經幡突然展開,金箔文字在圖騰柱顯形:「狼牙契約的本質是生存,而非掠奪。」
"你們的狼牙熔爐,"張謙指向草原深處的黑煙,"正在用暗蝕核心焚燒牧草,"他的商魂之力滲入指節碎片,沙海之心的光芒竟讓碎片表面的咒文鬆動,"如果繼續下去,三年內漠北將再無草場。"
阿骨朵猛然按住胸口的碎片,眼中閃過掙扎:"你怎麼知道熔爐的事?"她的機械狼頭突然撕裂鎧甲,露出底下被暗蝕汙染的心臟,"二十年前,鐵刃商盟的人說,只有不斷掠奪,才能讓熔爐運轉..."
納蘭雪的冰稜權杖突然發出清鳴,北境極光在熔爐方向顯形:"那些人騙了你,"她的冰原狼虛影溫順地伏在阿骨朵腳邊,"真正的契約,是讓戰狼與草場共生,而不是讓熔爐吞噬草原。"
張謙趁機遞出「草場輪牧契約」:「狼首商盟提供草場使用權,共生商盟負責修建機械水渠;戰時商盟提供機械狼甲,和平時期狼騎擔任商隊護衛,雙方按草場肥力增長比例分成。」
阿骨朵的青銅算盤突然崩裂,暗蝕算珠滾落在地:"這種契約...我們從未見過..."她望著黃金算盤上的五芒星齒輪與狼首圖騰交織,"但熔爐的黑煙,確實讓小狼崽們越來越虛弱..."
當她咬破指尖按在契約上時,草原深處的狼牙熔爐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張謙的沙礫手鍊突然亮起第六顆沙礫——圖騰之心,狼首圖騰與齒輪紋路在手鍊上形成新的共生印記。
"阿骨朵首領,"柳如煙遞出琉璃杯,杯中倒映著波斯工匠繪製的水渠藍圖,"我們還可以用茶葉和瓷器,交換你們的戰馬和狼毫墨,"她的赤金纏枝紋錦袍在風中翻飛,"真正的商道,從不是你死我活。"
遠處的雪山融水開始順著新修建的齒輪水渠流淌,枯黃的牧草竟在深秋抽出新芽。阿骨朵撫摸著機械狼頭逐漸恢復清明的眼睛,忽然仰天長嘯,三百狼騎同時卸下暗蝕兵器,將青銅算盤換成了張謙贈送的共生商旗。
"從今天起,狼首商盟的戰狼,"她的聲音帶著釋然,"將成為共生商盟最鋒利的狼牙。"
張謙望著重新排列的圖騰柱,九根狼牙柱自動拼成五芒星齒輪形狀,中央升起的共生商旗在草原上空獵獵作響。他的聚寶算盤與黃金算盤突然共鳴,商魂之力凝結出「鉑金商徽」——徽面上,波斯齒輪、草原狼首、南海珊瑚等圖騰環繞著中央的七芒星,標誌著全球商路的第一個文明節點正式納入共生體系。
納蘭雪忽然指著商徽中央的暗紋:"這些紋路,和機械佛陀在龜茲城覺醒時的心臟脈絡一模一樣。"
葉清瑤的佛印經幡掃過圖騰柱,金箔文字顯形出草原先民的古老預言:「當狼首與齒輪共舞,漠北商道將迎來永不褪色的春天。」她望向張謙,眼中是歷經多戰的信任,"看來,鉑金商階的覺醒,就是讓不同文明的契約圖騰,在共生商徽上找到位置。"
商隊重新啟程時,阿骨朵的狼騎已整隊完畢,機械狼頭的眼睛閃爍著與共生商徽同源的光芒。張謙知道,鉑金商階的奠基只是開始,前方的南洋迷島、北歐冰原,還有更多文明契約等待著共生理唸的喚醒,而黑暗玄商組織的暗蝕算盤,正躲在某個角落,準備著下一次的契約絞殺。
但此刻的漠北草原,新流淌的水渠倒映著藍天白雲,新生的牧草散發著清新氣息。張謙握緊鉑金商徽,感受著商魂之力在全球商路節點間的流動——這是他成為至尊商主的第一步,也是共生契約征服世界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