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的父母在杜維風家的公司,工作了十幾年,儼然成為股東之一,兩家的父母甚至開玩笑,把他們兩個結成一對,但是杜維風像這個樣子也實在讓人沒有其他想法。
杜維風雖然因為父母的原因,沒有出家,但是成到晚窩在這個公寓,沒幹什麼事情,也著實讓人頭疼。
杜維風倒也不是什麼都沒幹,他窩在家裡潛心寫了不少,倒也是有名氣。
月華去看書,齊琳自然會往這方面聯絡,但其實兩個人早就已經看過他寫的東西。
充滿消極色彩的著作,充斥著所謂無為的思想,什麼都不要幹,維持現狀才是最好,之類的思想實在和一般人契合度不高。
齊琳當即就投降了,月華雖然勉強看完了,但也是感覺不知所云。
萬事都好話的杜維風在某些方面卻異常的固執,兩個人實在想不通,從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這位青年,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要不然我們去看看他?”
月華指了指隔壁房間門。
身為房東的杜維風,所住的房間卻是最角落的,但是他卻把這一層的儲物間給霸佔,作為自己的專屬書房。
現在的杜維風已經越發的性格古怪,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他甚至已經難以提起精力。
當年是這個人放不下這兩個人,現在是這兩個人放不下他。
他們三個饒感情,已經通通抽象為所謂的重要,不能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只不過在這種重要面前,已經通通被掩蓋了。
齊琳現在看著杜維風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澎湃的感覺,月華也同樣能感受到那股熟悉而又舒心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那個窩在房間裡的人究竟怎麼想?
或許,如果他不是這樣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分崩離析。
畢竟最後他只能選擇一個,而另一個帶著遺憾離開的人,最後和另外兩個饒關係必定會變得奇怪,翻過了大江大浪,最後卻在平淡無奇的地方消散。
這便是人心。
如果他們中有誰遇到了危難或許這段關係還會凝聚起來,但是如果這樣平淡的度過下去,或許最後只會變成一段回憶罷了。
杜維風現在這個樣子,或許對大家都好。
這個陰鬱的青年偶爾會出門,偶爾會和有限的幾個人交談,偶爾會曬個太陽,甚至於偶爾會笑,偶爾會執著於某樣飯菜。
但是大部分時間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畫畫,寫作,月華感覺他是一個才,是那種只有死了才會出名的才。
齊琳放不下,她心中的執念就如海一樣深,這不僅僅和對他的感情有關係。
齊琳從一個膽怕事,懦弱無為的姑娘,變成了這個樣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他有關係。
他已經變成了她成長的某種載體,她不理解他的這種墮落,這個時候如果她不管了,就等於放開了她的整個過去。
在她的心裡,從十三歲那一開始,她才算真正的活著,和十三歲之前的她絕對不是一個人。
那個人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如果不是現在這樣的話,月華肯定爭不過她,她不可能放下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看看吧,我們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