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來,喚了他一聲:“陳默?”
陳默沒理會。
她徑直走過來的同時,他從後備箱裡起身,“砰”地關上箱門,力度太大,震得他頭暈。
他剛要扶住車子站穩,她卻先行多此一舉,一把饞住他。
“你怎麼大半夜坐這兒喝酒?”
他把她攙扶著他的那隻手扯開,卻沒放開,而是拿起她的手,送到自己鼻尖,低頭嗅她指間。
那裡還有煙草的氣息。
一見到他就把煙熄了,裝什麼好姑娘……
他就不明白了,有什麼好裝的?
她一臉驚愕,觸電般收回——
大概這也是裝的。
遲佳把他送上樓,按他公寓的門鈴,沒人。
陳默聽見她給人發語音:你沒在家麼?
他室友今晚去女朋友家了。陳默想開口告訴她,卻嗓間幹澀,放棄。
很快遲佳也從陳默室友的回複裡知道了答案。
她問陳默:你帶鑰匙了麼?
陳默沒理她。
她大概以為他醉得意識模糊,把他帶回了半地下室。
她把他放在沙發上,去廚房倒水。
陳默的手機震了起來,他忍著頭疼,撐著坐起,腳不小心踢落了原本放在沙發另一角上的紙袋。
他一邊從兜裡摸出手機,一邊彎腰去撿那紙袋。
看見來電顯示上是肖雯的名字,同時,餘光也看清了他撿起的紙袋,是v的。
紙袋裡的盒子還繫著緞帶,看來她買來還沒拆。
忍痛那麼多天,省下了拔牙的錢,好不容易換來的名牌包,卻放了半個多月沒背?
呵……
陳默隨手把那紙袋扔回地上,空出手來準備接聽電話。
紙袋裡的卡片卻滑落了出來,正落在他腳邊。
他愣了一下。
卡片上寫了五個字:陳醫生,生快。
左手邊是卡片,右手邊是來電,半晌,他做出了選擇——
電話一直沒被接聽,對方便掛了。
陳默撿起卡片。
他幫她拔牙那次,打麻藥前,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陳醫生,你說我這是深度阻生智齒,挨著神經,如果拔牙的時候神經受損,我可就面癱了,沒人要了怎麼辦?”
“……”
“醫生會負責麼?”
你,會負責麼……
她忍著牙疼省下的錢,為什麼就不給她自己買個名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