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笑一笑,將她攔住他的那隻手,攥在了手心裡:“因為我現在無比確定,我很幸福。”
是的,無比確定。
向南星被他嘴角淺淡卻鐫刻的笑意感染,手上力道,慢慢松開了。信紙在二人面前,被火焰吞沒,徹底燒成灰燼的那一刻,商陸抬眸,望一眼墓碑上姥爺的照片。
姥爺,不用再替我擔心,我現在真的,很幸福。
很幸福……
婚禮前一天的現場佈置和彩排,向南星和商陸得提前走位,像唱戲似的,向南星緊張得不行:“萬一明天的誓詞,我沒背下來怎麼辦?”
商陸倒是看得很開:“我到時候會提醒你。”
有他這個過目不忘的能人在,向南星總算放心。
但伴郎伴娘那邊,卻出了簍子。
向南星的婚禮,理所應當遲佳做伴娘,趙伯言做伴郎,這伴郎伴娘,在單身趴上還好好的,怎麼到了婚禮前一天,倆人反而變扭起來。
一個遞戒指的環節,趙伯言的手,在放戒指的絲絨墊上不小心碰到了遲佳一下,遲佳就落了臉。
她和商陸,可就請了這倆伴郎伴娘,按照老北京的習俗,明天婚禮還得趕11點半的吉時,彩排這麼不順,向南星趁著花藝師佈置鮮花的空檔,溜去找趙伯言。
“你又惹她了?”
趙伯言自然之道向南星口中說的是誰,這下一聽,也挺煩躁:“沒有。”
“那是怎麼回事?連遞個戒指,你倆都像要打起來似的。”
“我哪敢打她?”
越是陰陽怪氣,越是有貓膩。
向南星既怕自己明天的婚禮被自己的忘詞搞砸,更怕明天的賓客,一大早就看到伴娘給伴郎如何甩臉色。她回休息室找遲佳,不料遲佳不在。
休息室裡空空蕩蕩的。
向南星直接坐在了化妝鏡前,摸出手機,正要給遲佳打電話,動作卻忽地一停。
有人在這時推門而入。
向南星剛扭頭看去,來了句:“佳……”
聲音就徹底掐了。
進來的人不是遲佳,而是鄒然。
那一刻,向南星僵在鏡前。
鄒然見到她,倒不怎麼意外,只是沖她笑了笑。笑容有點尷尬。
竟還是帶著紅包來的。
鄒然把紅包往向南星身前的桌面輕輕一放:“恭喜。”
“……”向南星低頭瞧瞧這厚實的紅包,再抬起頭來,目光和鄒然的,在鏡子裡彙聚,“那個,商陸還在外頭彩排……”
“我不是來找商陸的。”
這回鄒然的笑,沒那麼尷尬了。
大概此情此景,並沒有她之前想象的那麼難。
“我是來找你的。”
鄒然坐在了向南星對面的沙發上,雖然沒有劍拔弩張,但彼此之間,距離感還是很足。
向南星沒說話。
她也猶豫了下該怎麼開口。
半晌的靜默,突然又有人推門而入。休息室裡的雙方都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是婚慶公司的策劃:“商太太,花藝那邊已經弄完,可以繼續彩排了。”
“好的好的,”有鄒然在場,向南星對策劃的語氣,都有些硬,“我這邊有點事,一會兒再過去。”
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