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一聲響亮的,連牆都擋不住的啼哭聲,突然響起。
二人同時愣了。
第二聲啼哭聲,更高亢了。
商陸渾身的燥熱瞬間冷下去的同時,向南星扭頭看他,早不複片刻前的柔得能擠出水來,只剩滿腔指控——
是誰,剛才信誓旦旦地說隔音效果好?
鶴鶴小朋友滿一週歲時,商陸以他的名義,在阿壩捐贈了一所南鶴希望小學。至此,每年生日,商陸都會捐一所希望小學,以至於等鶴鶴長到四歲,卻一次生日禮物都沒收過,南鶴希望小學倒是建了四所。
鶴鶴小朋友也不知從哪兒聽來,爸爸重女輕男,知道他是男孩子後,甚至連他剛出生時待在保育箱裡,爸爸都沒第一時間去看他。
鶴鶴為此還難過了好一陣。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鶴鶴小朋友剛滿一歲那年,還是很沒心沒肺的,在爸媽的婚禮上,被外婆抱著,收獲了一票阿姨粉。
向南星原本都不想這麼早辦婚禮的,無奈向媽三令五申地催,婚後一年才辦婚禮,在長輩眼裡,已經是胡來。
自從爭寵爭不過兒子之後,徹底失去家庭地位的商陸,這回倒是站在了岳母那邊:“女人不都渴望一個儀式麼?怎麼你好像比我還不上心。”
討論到這個事的時候,商陸剛加完班回到家,把熟睡中的老婆從兒童房抱出來時,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剛被他抱回主臥床上的向南星,當即坐了起來:“哪有?我只是想想等鶴鶴三四歲,可以做我的花童了再辦,兒子做花童,絕對很有意思。”
坐在床邊的商陸,卻已拉下臉來:“嫁給我,就沒意思了是吧?”
話出了口,才反應過來,跟兒子吃什麼醋?
向南星倒黴覺察出什麼醋意,伸手亂揉他正板著的臉:“我不是這意思!”
商陸一口認定:“你就是這意思,得罰。”
一臉嚴肅,只為趁機討點好處,免得她晚上又陪兒子睡,不陪他……
她還真上鈎了:“怎麼罰?”
“罰你——”商陸作勢思考了下,其實早有答案。
突然一側身,覆了過來。
“——今晚跟我切磋下,生二胎的問題。”
向南星一半智慧還丟在睡意裡,沒注意聽前半句,一聽二胎,愣了:“你不是說不生了麼?”
他雖然很想要女兒,但一怕她懷孕辛苦,二怕,女兒出生之後,已經是家中老三地位的自己,再一躍跌到老四……
商陸點住她的鼻子,不讓她瞎動:“我不要生的結果,只要——”
“……”
他聲音低了,眸光也暗了。
衣冠楚楚,就這麼成了衣冠禽獸:“——只享受過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