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淩晨兩點,向南星都沒能睡著。
一來她當時喝醉在車上睡了很久,二來,身心都亢奮到了一定程度,確實需要時間來平複。更何況——
他就側睡在她身後,胳膊摟著她的腰。
他的呼吸均勻地呵在她頸側,向南星更睡不著了。
就著地燈的暈黃光線,向南星扭頭看一眼,他竟睡得這麼沉。
而她,作為一個幾個小時之後就得起床上班的人,卻徹夜難眠。
真想把他搖醒,陪自己熬夜。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向南星悄悄拿開他摟著她腰的手,躡手躡腳下了床,本是去廚房給自己倒杯水喝,端著剛倒滿的水杯,卻不知不覺地走向了客廳。
茶幾上依舊很亂,依舊一堆檔案,卻沒有了老爺那封信的蹤跡——究竟是她上回看錯了,還是他把姥爺的信收了起來?
反正她睡不著,公寓也不大,索性四處翻翻,看能不能找著那封信。
其實她一直想問商陸的,那封信她明明收在自己宿舍裡,他又是怎麼拿到的?
可她又擔心,這麼一問,塵封的糟糕回憶怕是又要冒出來徒增煩惱。
客廳裡沒找著,又去書房找。
一開啟書房門,除了各式各樣的手辦,書桌上還摞著一堆檔案。
向南星走到書桌邊,拿起最上頭那份檔案,翻了翻,抖了抖——裡頭並沒有夾著什麼信紙,
向南星悻悻然將檔案放下,這才意識到,即便公寓不大,但要找封信,依舊無異於大海撈針。
煩躁地撓了撓頭,算了。轉身就要往外走,卻是驀地一頓。
商陸就抱著胳膊,側臂倚在書房的門框上,帶著點兒睡意看她。
向南星心尖突地一跳。
他的聲音一片惺忪,確實沒睡醒:“夢遊呢?”
他這麼一說,向南星琢磨了一下要不自己幹脆就裝作夢遊矇混過去,轉念一想還是放棄,幹脆不回答,沒事人似的朝門邊走去。
路過他時只丟下一句:“我睡不著,我想吃宵夜。”
他一揚眉,意思似乎是,她想吃宵夜,不是應該去廚房?來書房作甚?
可轉念一想,他又豁然開朗了似的,突然彎腰,打橫抱起她——
這回換做向南星三分詫異、七分不解了,下意識地還摟住他的頸項:“幹嘛?”
“你不是想要宵夜麼?”
他抱著她,頭也不回地往書房裡走,很快把她放到書桌上。
向南星未坐穩,手往後一撐,書桌上那摞檔案被她撂倒,她卻再也顧不上了——
他吻住她,帶著慾望。
向南星終於恍悟過來,她說的宵夜,和他以為的宵夜,壓根就不是同一個意思……
吃完這頓“宵夜”,向南星這一晚是徹底不用睡了。
從書房到廚房,倒杯水的工夫都不想和她分開,他哪是要喂飽她?分明是要吃了她。
若不是她最後把他反鎖在洗手間外,怕是再折騰下去,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