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一覺醒來,已經是隔天早晨。
明明困得不行,生物鐘卻毫不留情催她睜眼,渾身酸得跟不是自己的似的,向南星躲被窩裡動了動腳指頭,記憶就全回來了。
太瘋狂了太瘋狂了,向南星搖搖頭。
正要起身卻是一頓,因她是背對著床的另一側睡的,還不確定昨晚同樣鏖戰一宿的人醒沒醒。
動作幅度不敢太大,只能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回過頭去瞄一眼。
可等向南星的腦袋徹底扭過去,脖子卻瞬間僵了。
床的另一側空空如也。
他該不會一早趕飛機,就這麼把她撇下了吧?
向南星登時傻了眼。
傻眼過後,又被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五味雜陳,灌得心裡又沉又悶。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一聲簡訊鈴,她無意識地瞥了眼,本沒打算檢視,卻視線一定。
那不是她的手機。
摸過來看。
是一條提示航班臨近,請盡快值機的簡訊。
飛機還有半小時就起飛了,可他手機都沒帶……
向南星心裡那點五味雜陳還沒來得及褪盡,門外突然傳來開門聲,向南星當即把手機扔回去,撲稜一下,蒙著被子睡回去。
她閉著眼睛,聽著門開之後,有腳步聲走近。
那腳步聲徑直來到床邊,繼而床墊微微下陷——
他坐了下來,為她掖了掖被角。
周遭那麼安靜,他的動作那麼輕柔,向南星差點就被觸動了,正替她掖著被角的手卻稍稍一頓。
向南星的呼吸也隨之一滯。
他不知為何改了主意,剛掖好的被角又被他掀開,他就這麼貼著她躺了下來,將她的頭發撥至另一邊,吻她的頸側。
似要把她吻醒,又似乎想要她在夢中享受這一切。
果真她半夢半醒間,自他懷中轉了個身,由背對改為正對。還以為她是動了情想要回吻,商陸順勢將她摟得更緊,卻突然著了她的道——
她提膝就往他襠下踹。
任商陸再怎麼眼疾手快,也實在是反應不過來,好歹是眼見形勢不對,在最後關頭躲開了,但也沒能倖免,沒被她踹著襠,卻被她踹著了小腹,當即悶哼一聲彎下腰去。
向南星得意地裹著被子從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用腳尖踢踢他弓著的背:“誰讓你一大早就精蟲上腦?活該。”
他哪有功夫搭理她?
死死皺著眉,倒嘶著涼氣,再這麼喜怒不形於色的一個人,也受不住她這麼一腳。
他這樣子分明痛苦不堪,向南星的得意勁兒轉瞬就沒了,趕緊蹲下去看他。
不確定地問他:“你沒事吧?”
他都無需開口,慘白的臉色已經是準確答案。
向南星是既沒想到自己這一腳踹得這麼狠,更沒想到他竟然一點兒都沒躲開,捱了個正著。
向南星還在咬著手指琢磨著,是給他來點止痛藥,還是直接上醫院,他卻突然一把箍過她的腰,把她連人帶她用以裹身的被子一同擁進了懷裡,低頭照著她的肩頸又咬又啃:“商家絕後了,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