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被這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原地時,她和趙伯言的通話還持續著,趙伯言應該是聽到了電話這端有奇怪的動靜,一時好奇就沒主動結束通話,一個勁兒在電話那端:“喂?喂?”
向南星瞅一眼不發一言的商陸,硬著頭皮又把手機舉回耳邊,低聲對趙伯言說了句:“我這邊有點事,一會兒見面再說。”
說完就結束通話,把手機揣兜裡。
第六感告訴她,商陸似乎……對她手機有敵意,趕緊揣回兜裡比較安全。
商陸全程聽著她把電話講完。
一會兒見面再說?
所以,她現在是要趕去和某個人見面……
她對著電話那端小心謹慎的語氣,彷彿已經告訴商陸,電話那端那人是誰。
她揣回手機卻還不忘囑咐他:“藥按時吃,如果出現肺部感染的前兆,一定要去醫院。”
他也學過醫,對肺部疾病症狀的瞭解肯定也比她透徹,向南星見他沒回答,就當他聽進去了,繞過他就走。
絲毫沒料到自己下一秒竟被他一把拽回。
她肩膀撞了下他胸口才站穩,這一下撞得還挺結識,向南星皺了下眉。
他沒有任何表情。
“你有病啊?不是你剛才問我怎麼還不走的?”
向南星忍不住罵。
“我有沒有病,還不是你向大夫說了算。”
回答得還真是理所當然。
她的怒意就像一記拳頭打在了海綿上,到頭來還是她自討沒趣,只能斂了斂眸,把思緒理理清。
其實也不難理解他為什麼生氣。
他見到她,怕是好的回憶、壞的回憶統統紛至沓來。
她這樣擅自找上門來,確實有欠考慮。
“你不用誤會,我來找你絕對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因為咱倆也算相識一場,你又是我的患者——勉強算是我的患者吧。我這人又比較……說好聽點熱心腸,說難聽點好管閑事,真的,就算是路邊的乞丐……”
這比喻大概有些過分,見他緊了緊眉,向南星面不改色地改口:“就算是不認識的人生病,我也是能幫則幫。”
嗯,對,是這麼個理兒,向南星已經說服了自己,希望也能說服他。
“現在我知道了,我這樣擅自跑來找你會讓你很不適。我保證——”何止是保證,她豎起兩指,簡直是發誓,“——下不為例。再見。”
她這麼有理有據,有分有寸,臨別了還那麼客氣對他說“再見”,他總挑不出毛病了吧?
然而向南星轉身要走,商陸扣在她手肘處的手不僅沒松,反而一緊。
他雙唇微啟,看來也有話要說。
向南星便耐著性子,等著聽。
“在你走之前——”
他說。
他聲音有些低,且越到尾音,壓得越低,向南星不得不側了側頭,耳朵離近些。
他卻突然就勢低下頭來。
那角度,真像是要吻她。
向南星頓時雙眼圓瞪,那一秒間,腦袋已經條件反射狠狠一側,嚇得脖子都僵了。
這時才發現,商陸壓根沒想要吻她,他的目標,從頭到尾就不是她的唇,她這樣狠狠一偏頭露出脖子,反而稱了他的意。
向南星感覺到他吻上她脖子的那一刻,思緒轟一聲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