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向南星又想起一事:“我去年還在北京見了葉氏的老闆娘邢璐,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
遲佳有印象:“你在烏鎮救下的那個?”
向南星點頭:“她回國領養了個小女孩,順便來北京玩了一趟。”
遲佳可不關心這個,又轉回去問:“咱這學長莫名其妙送你花,是幾個意思?”
遲佳剛才還嫌棄向南星的同事太八卦,然而她此刻挑眉的模樣,分明有過之而無不及。
向南星差點被遲佳說愣了:“我評上主治,他送我束花,沒什麼問題吧?”
遲佳眉梢揚得更高:“玫瑰?”
向南星想想,還真是玫瑰——
差點又被遲佳繞進去,趕緊擺擺手:“他估計就讓助理隨便買了一束。”
遲佳卻摸著下巴,一臉狐疑,分明在想別的可能性。向南星趕緊把話題扯到別處去:“對了,你打算住酒店住到什麼時候?我再這麼成天往酒店跑,我那幫同事,肯定以為我有什麼第二職業。”
“你白天在醫院都忙成這樣了,晚上還跑酒店兼職?你同事是想你累死在床上啊?”
向南星平靜地嫌棄:“不好笑。”
遲佳這才撇撇嘴,提她不想提的正事:“等我找到工作,我再回家向我媽攤牌。雖然我讓她金龜婿的美夢破碎,但起碼有份拿得出手的工作,我媽不會太為難我。現在這麼兩手空空回去,你是想看我跪我媽的搓衣板?”
遲佳話說到一半,突然表情複雜地打量起向南星:“倒是你……”
向南星一咧牙。
怎麼又把話題扯她身上了?
“阿姨跟我抱怨好幾次你很久沒回家了,怎麼回事?”
向南星理由很充分:“我忙啊。”
遲佳卻逮住她這個託詞不放:“那正好今天週末你不忙,咱們一會兒就去你家吃飯?”
“……”
“你可是答應你媽這週末回家吃飯的。”
遲佳點著向南星的鼻子。
這迴向南星沒法反駁了。
只能抱怨:“你最近怎麼跟我媽聯系得這麼勤?”
“那當然啦,我還指望阿姨幫我物色個好部門呢。”
那倒是,遲佳雖說拿著密歇根護理專業的文憑,回國照樣需要向媽這樣的資深護士長幫扶。
剛被遲佳點著鼻子教育了一番的向南星,如法炮製去點遲佳的腦門:“你還真是越活越精了。”
遲佳無謂地聳聳肩:“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又抱住向南星的胳膊討好:“你呀,就放棄抵抗,讓我好好地把你獻給你媽,成不?”
向南星只能陪遲佳回去見向媽了。
未免向南星反悔,遲佳趕緊叫車。
阜立第一附屬離向南星家並不遠,週末不堵車,她們20分鐘就到了。
向南星下了車,仰頭望向面前熟悉的單元樓。
她家住601,向南星站在樓底下,還能依稀瞧見她媽養在陽臺的盆栽。
難得冬日裡的一抹綠。
算一算,她似乎有兩個多月沒回來了……
向南星正要收回目光,卻不期然地掠過402的窗戶,定格。
商陸姥爺去世後,402再沒人住過,這幾年間海澱的房價翻倍,這兒又是學區房,不少中介跑到各家鄰居那兒去打聽,說是有買家看中了這套402,卻聯系不上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