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笑笑:“我去機場接個人。”
“接誰啊?還特意換身衣服化個妝。”
“我這段時間不是輪急診那兒去了嘛?昨兒就睡了仨小時。蓋蓋黑眼圈。”
這次的流感來勢洶洶,市裡不少三甲醫院,達菲都售罄了,現在又出了規定,不讓輕易輸液,西醫急診那邊忙得昏天暗地,還討不了好,中醫急診也沒好到哪兒去,兩班倒人手都不夠。
同事瞅低頭一眼自己梳子上掉的那些頭發,同樣也很是感慨:“現在網上不都說嘛,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向南星深表贊同地點點頭,打完了照面就走。
她還得先坐地鐵去三元橋那兒,再轉機場快線去機場。
本來向南星工作以後,向大夫想把家裡的車讓給她開的,不成想向南星試用期剛滿一年,就急吼吼考了執業資格證,有了證,就有資格申請醫生宿舍,當下她就搬宿舍住去了,不再住家裡。
宿舍一住就是三年多。
再者,她爸的車都是老古董了,特別燒油還特別不好開,還不如地鐵方便,向南星又是難得週末才回趟家,她爸的車她就沒要。
等向南星終於到了t3航站樓,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
冬春交替的季節,流感和霧霾的雙重夾擊下,從地鐵到機場,無不是戴著口罩,行色匆匆的路人。
向南星不僅自己戴了口罩,包裡還備著個新的。
看著大螢幕上實時更新的航班資訊,她等的aa187號航班已經入港,向南星真挺激動。
畢竟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一年多過去。
周圍接機的人,有的拿著名牌,有人拿著玫瑰,她倒好,拿著一口罩。
向南星站在欄杆外,眼看出口處的感應門開開合合,膚色各異的旅客陸陸續續走出,向南星也開始在這些人裡尋找熟悉的聲音。
終於,她等的人到了。
向南星趕緊朝對方揮手。
因向南星戴著口罩,那人的目光也在欄杆外搜尋了一輪,才確定了正揮著手的人確實是向南星,這才嘴邊揚起笑容,推著行李車一路小跑過來。
向南星快步迎上去。
順便把口罩摘了。
可她張開雙臂,正要給對方一個擁抱,對方卻是目光一定,隨即退後半步,又將她上下打量一下。
最終,目光又回到了向南星剛及肩的短發上。
“嚯,你怎麼把頭發剪了?”
這是遲佳見到她的第一句評價。
向南星叫了輛滴滴,等車來的工夫,正好買兩杯星巴克。
遲佳回來一趟不容易,底特律轉芝加哥,再從芝加哥回北京。
遙想八年前去他們一夥人從杭州去烏鎮,她請大家喝杯星巴克還得掰著手指頭算錢,如今隨隨便便刷個手機就能買。
遲佳跟在後頭,喝著咖啡嘖嘖嘆:“別說,國內現在還真方便,哪兒都可以刷手機。”
“你不正好畢業回來了麼?不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