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鄭重地又回答了一遍。
“……”
他甚至笑著說:“其實我自己都很納悶,我明明應該生氣的……”
向南星心裡一咯噔。
如果他不是喝了這麼多,會不會說這番話?
向南星不知道。
但她其實已經隱隱料到他會這麼說了——
在他進門發現一屋子人的那一刻,在他很不走心地說出“哇,謝謝。”的那一刻。
他想要的畢業禮物是什麼,她很清楚,卻和這幫人一起安排了這麼一出,他刷卡進門的那一刻,心情應該是從峰:“在聽見遲佳對你說,趙伯言把酒店房間全弄成粉色的時候,我其實差點就生氣了。”
他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說話時蘊著酒氣。
向南星卻驀地僵了。
原來……
他早在下午那堂藥理學開課前,就已經知道她今晚的安排了?
卻……
還能有課堂上的那一出?
商陸沒生她的氣,反倒生起了自己的氣:“我怎麼偏偏對你容忍度這麼高?煩。”
這個問題,向南星迴答不了他,商陸也回答不了自己。
他的目光,又何止是鬱悶?
那一刻,向南星突然捨不得了。
捨不得對他欲擒故縱了……
“去他媽的!”
她突然罵了一句粗口,商陸一愣。
去他媽的欲擒故縱。
去他媽的輕易得到的不會被珍惜。
去他媽的……
統統去他媽的……
商陸回過神來的同時,已被她捧了臉:“我後悔了……”
“……”他此刻揚起的眉,才是真的詫異。
向南星可不管他懂不懂,不由分說,直接把他朝玄關拽去……
起碼在這一刻,她做的決定,她不後悔。
趙伯言發現商陸不見時,已經是十分鐘之後。
他張望著問:“商陸呢?”
喝得醉醺醺的紀行書隨口回道:“去廁所了吧。”
遲佳聽趙伯言這麼問,也下意識地去找向南星,然而房間裡哪還有向南星的身影?“你們看見星仔了嗎?”
紀行書還是那句:“去廁所了吧。”
紀行書話音剛落,蔣方卓就從房間的唯一一間廁所裡,推門走了出來。
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向蔣方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