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麼小心隱藏著急切,只為等他一個答案,商陸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
卻在這時,二人耳邊同時響起“砰”的一聲關門聲——
向媽回家了。
向媽故意鬧出這麼大動靜,彷彿就是為了提醒屋裡那倆年輕人,長輩已經回來了,記得收斂著點兒。
屋裡這倆年輕人也十分配合,彼此都來不及交換一個眼神,已第一時間各自散去。
商陸轉眼就出了向南星的臥室,向南星本想跟出去的,到了門邊又陷入猶豫,終究任由商陸一個人赴死去了,自己躲臥室裡茍且偷生。
商陸這一朝踏出臥室門,還就真的徹底杳無音信了。向南星特地開了一道門縫,耳朵貼著門縫都沒聽見外頭有任何動靜。
就算她媽真的把刀架商陸脖子上,逼商陸下軍令狀,也起碼會有點動靜不是?
就在向南星快要忍不住探出腦袋去一窺到底時,終於——
向媽打破了沉默。
“你倆什麼時候開始的?”
果然知母莫若女,向媽開口第一句竟和她之前演練的一字不差。
向媽這麼一問,向南星好歹是鬆了口氣。
屋外的商陸倒還是一貫的安之若素:“今年2月19。”
向媽的態度卻並沒有因此緩和:“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她,甚至還拒絕她了嗎?怎麼突然又喜歡上了?”
在臥室門邊躲著的向南星不禁咬手指。
滿心祈禱商陸別跟剛才演練時一樣,說他不知道,隨便編個理由、先應付過去也行啊……
“我也不知道。”
商陸說。
向南星忍不住翻白眼。
想必客廳裡的向媽臉色只會比她更差。果不其然,向媽的語氣儼然已暗藏殺機:“那你喜歡她哪點,這總說的上來吧?”
他要敢說喜歡她貌美如花,那可真是渣男無疑,看她媽不砍死他……
向南星已經開始為他默哀。
然而同一個問題,向南星問出口,他答得那麼促狹,向媽問出口,商陸卻沉默了很久。
“大概我就喜歡她,明明讓我特別生氣,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向南星琢磨著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果然越琢磨越覺得他的潛臺詞是,她臉皮比較厚,惹他生氣還有恃無恐……
讓她媽砍死他得了,向南星絕不出去營救。
“就像第一次見面,她說我的名字是種治痔瘡的藥,我真的很生氣,院子裡的同齡人開始拿這事取笑我,她卻跑去找人打架。”
咳……
這事向南星倒也記得,畢竟那一架曾讓她在院子裡一戰成名。
向南星還記得被她抓破臉的那個小混混叫黃柏,最喜歡在同齡人裡搞孤立那套。
那之後黃柏的家長就到處跟人說,以後見到向大夫家的閨女要繞道走,企圖孤立向南星。殊不知她本來只是去找黃柏理論,希望他能向商陸道歉,是黃柏先推倒她,還踹她,她才爬起來抓花他的臉。
可惜黃柏直到搬走前,也沒能成功孤立向南星。
向南星一旦心起了壞水,想出的招一個比一個損,黃柏不是嘲笑商陸是治痔瘡的麼?她就讓全院子的小朋友都知道,黃柏是用來治腳氣的。
院子裡的小朋友們也就漸漸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