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給了那人錢，王元白的單子取消了，但是欠的錢沒有抵消，她讓那人把王元白抓回來。”
瓜葉又悄摸摸瞅了眼王元白的慘狀，不太願意把現場描述出來：“他被軟禁了，現在很慘，估計很難出來。”
富婆的手段瑭玖也是瞭解過的，而且沒有人會喜歡背叛，還是直接衝著自己命來的背叛。
到了下午，瓜葉叫醒瑭玖。
老婆婆已經可以探視了，但是隻允許二十分鐘。
“你們多注意一下病人的情緒。”護士皺著眉頭，把手術中的情況告訴他們，“治療的時候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我們猜測可能和她的情緒有關。”
手術時每次快要看到希望的時候情況就突然惡劣下來。
像是病人在和醫生抗爭一樣。
瑭玖記住這句話，謝過護士之後喊醒老婆婆的兒子，和他一塊兒進去。
或許是麻藥的藥效還有殘存，老婆婆現在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她睜著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天花板，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
“媽？媽我是鵬鵬，你感覺怎麼樣？”兒子想要握住母親的手，又有些不敢。
老婆婆緩緩轉動眼珠，看到瑭玖的時候微微停頓一下。
最終她把視線落在兒子身上，不知怎麼的就有一行淚滑出。
“媽你別怕，沒事了。”兒子忍著鼻頭的酸楚，“醫生說你的情況穩定了，會好的。”
“媽你好好養病，別亂想，你又什麼不爽利的和我說說，別自己憋在心裡。”兒子說著說著聲音開始顫抖，他怎麼也不明白，媽到底都想了些什麼，居然對病情的影響這麼大。
老婆婆眼裡有些灰暗，她閉了閉眼睛，朝一邊歪過頭。
瑭玖觀察了一會兒：“我可以和奶奶單獨說說話嗎？”
兒子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當然可以。”
他把眼淚擦掉走出去，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瑭玖把有些距離的椅子搬過來：“奶奶。”
老婆婆偏過頭看她。
“您是不是不想活啊？”
老婆婆聞言，又靜默的閉上眼睛，無聲承認了她的猜測。
“是覺得治療費太貴了嗎？是的話您就眨一下眼。”
老婆婆眨了下眼睛。
她不傻，兒子兒媳貌合神離她看得出來，兒子的經濟壓力她也看得出來。
老了老了，反而成為兒女的累贅，她實在不想活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病很難治，不如早點走了，兒子也能減少點負擔。
老婆婆年輕的時候就是個驕傲的人，晚年了更想體體面面的走，而不是一點點的消磨自己，消磨兒子。
“可是您兒子花了這麼多錢，想要的是您好好活著啊，您就這麼去了，您兒子的錢不就打水漂了嗎？”
老婆婆現在還說不出話，只是無聲的看著她。
“奶奶，我參加成人高考了，考的不錯，我以後學醫，我肯定能把你治好。”瑭玖一字一頓，很鄭重地說，“我發誓，我一定能把你治好。”
老婆婆彎了彎嘴角，好孩子。
可是瑭玖的話她多半是不信的。
這麼有經驗的醫生都治不好，她一個學生又怎麼能治好？
“奶奶，您信我好嗎？”瑭玖雙手合十，“奶奶，我把您當親奶奶，您多給我點陪陪你的時間好嗎？”
老婆婆含著淚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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