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工頭是向著自己的，王宇連連道謝，好話盡說，把工頭吹的找不到邊兒。
“那陶青工頭真打算留著？”
“她幹活不錯。”
想著陶青每天和男人無異的力氣和給他帶來的錢，工頭煙癮有點犯了。
如果眼裡的情緒可以實物化，工頭眼前應該是兩個劈里啪啦響的算盤。
他沒了接著聽下去的興趣，叼了根菸就走了。
出了醫院，王宇很有眼力勁的給工頭點了火。
老婆婆的兒子和兒媳每天下午下班來看她，這次因為要聯絡上律師，晚了一會兒。
晚上七點多，兒子帶著律師過來了。
“小惠呢？”老婆婆往兒子後面瞅了瞅，沒看到兒媳婦。
“她加班呢。”兒子面色無異，把律師介紹給瑭玖，“陶小姐你好，這是我認識的張律師。”
“陶小姐好。”張律師打量著病床上的人兒，心裡搖了搖頭。
很可憐，但是他不做虧本的買賣。
“......你好。”瑭玖怯懦懦的，一雙眼睛不敢和張律師對視，“張律師。”
她說了個稱呼就沒有繼續再說，腦海裡的詞彙量有限再加上多年來的默默承受，此時已經忘了該如何求救。
“陶小姐，你的案子其實很好解決，但是需要律師費。”張律師自詡不是個善人，如果所有可憐的人他都免費幫忙打官司，那他也不用吃飯了。
“鵬鵬，你過來。”老婆婆看到瑭玖的臉色由喜悅轉為灰敗，心裡也揪起來，“青青這個律師費，我們能不能給她付了？”
“媽？”兒子聞言，皺著眉頭很不贊成，“我們不能給她請，沒那個錢。”
“這律師費要多少啊？”
“我也不清楚，但是媽，我們家沒那麼多錢。”
老婆婆有些緊張：“呦，那我這，我這住院這麼長時間......”
“這是我們該花的。”兒子拍了拍老婆婆的肩膀，“怎麼說也得給你治病，可是別人的事情我們管不了。”
老婆婆不忍心的看了眼瑭玖，也知道兒子的不容易，嘆了口氣。
老了老了，心也軟了，看不得小輩這麼受委屈。
“張律師，這件事有沒有別的處理辦法？”兒子雖然出不起律師費，但是他和張律師的交情還不錯。
“有。”張律師衝著瑭玖笑了笑，“陶小姐，其實這件事你也沒必要找律師，你找家屬去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申請勞動仲裁......”
張律師說到一半，看到瑭玖迷茫的樣子，搖了搖頭：“算了，我和你家屬說吧，有沒有手機號？”
瑭玖思索了一下，慢慢報出一行手機號。
“餵你好，是陶青小姐的家屬嗎？”
“不是。”
對面很冷漠，幾乎是瞬間結束通話了電話。
張律師能感覺到病床上女孩兒的情緒也一點點低落下來。
“陶小姐，電話號確認對嗎？188......”張律師又複述了一遍。
“好像不是，我記不清了。”瑭玖的聲音很小，帶著一眼就看出來的難過。
他和朋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到對方眼裡的尷尬。
“還有其他人可以聯絡嗎？”
想到老家起早貪黑的父親和雙腿癱瘓的母親，瑭玖搖了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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