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玲玲自以為是地踩著恨天高,一瘸一拐地扭身離開。
在轉角處,麥玲玲撞到了個什麼人,可她看都沒看清楚,就被推到了小巷子裡,頭還被黑色麻袋套住。
粗重的喘息聲和解衣服的獵獵聲傳來,麥玲玲在黑麻袋裡密不透風,手腳撲騰掙紮,也抵不過那人鋼鐵般的手腳,把她靠在牆上,從被石頭劃破的地方,探進了她的衣服。
“救命啊!救人啊!有人……”她的呼聲淹沒在惡人的拳腳之下。
當衣衫不整的麥玲玲被丟棄在小巷中,她連那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隨著時間漸晚,外出種田鋤草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人從小巷盡頭經過,見有個女娃在裡頭哭,便好奇地往裡走去。
可當那人看到地上的人居然抬起一雙嗜血的目光,如刀子般插入他心髒時,嚇得鋤頭都丟了,跑了兩三裡路才敢停下來。
可他還是把麥家丫頭受傷的是給說了出去。
麥玲玲回到鐘源在鎮上租住的房子,鐘源正在搗藥,抬起長眸冷盯了麥玲玲一眼,“怎麼回來了?”
自從麥玲玲嫁給了鐘源,他除了在衣食住行上對她出手闊綽大方,在感情上卻頗為吝嗇,連一個溫暖的微笑都很少給她,更別說主動關心她的傷和狼狽了。
麥玲玲心知,她是賣給鐘源做童養媳的,鐘源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等她成年了,奪取她那層膜,練就一種神秘得叫不出名字的養生術罷了。
她這個人,毫無價值。
久而久之,二人之間形成扭曲而默契的關系,相依為命、各取所需。
當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被家人賣去做童養媳,被遺棄一次,她的心已經斑駁陸離,不想再被遺棄第二次。
可她終究失去了那層膜,在為難完麥小芽、威脅過危景天後,她的膜不翼而飛,她的人生土崩瓦解。
她自覺地把恨意歸結到了麥小芽和危景天身上。
“既然你們毀掉了我的一輩子,那麼我就毀掉你們倆的人生,不,你們仨、四!”還有麥小溪、麥小寶,當滔天的怨毒熔在心間,抬眸處,她已對鐘源換上了無辜的淚水,“源叔叔,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鐘源手中的搗藥杵一頓,長眸微微眯,“什麼事?”
“有一個人,欺負了我……”麥玲玲察言觀色,生怕看到觸碰到鐘源的逆鱗。
可她失敗了,鐘源銳利的目光落在她狼狽不堪的身上,“你的裙子,怎麼了?”身後破了碗大的洞,釦子少了幾顆,頭發亂糟糟的,比逃荒更多幾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