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你快把車開走!”麥小芽無力扶額,這是要上演一出“一個停車位引發的血案”嗎?
淩淵恨恨地指了指麥小芽的鼻子,“好!你給我做兩個月的飯,不重樣!說話算話!”
“行行行!趕緊開走!”麥小芽其實對淩淵刁鑽的口味挺煩躁的,一個月加上兩個月,那不是要做連續三個月的飯,但只要有人點餐,她就有錢拿啊!
只要淩淵不嫌棄飯菜難吃,價格昂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麥小芽大手一揮答應了!
淩淵這才走上車,麻溜地把車開到一邊去,當金甲與綠甲擦身而過,那裂骨般雄壯威猛的聲音,淩淵倒抽一口涼氣,“還好走得早!”把車子停在城南街外的大洋槐樹下,熄火停車,從車上下來,才發現手心是一片冷汗。
另一端,麥小芽送走了弟弟和危景天,真正擔心的事才剛找上門。
馬春花再次對她展開了嗅覺測試,把一盤剛從老壇撈起來的酸菜端到她面前,“昨天新下的蘿蔔,也不知酸透骨了沒,你聞聞看。”
此刻麥小芽的鼻子除了空氣的自由進出,什麼氣味都聞不到,便輕輕地聞了一下,“嗯,還差那麼點時辰。”見馬春花偷偷觀察她的表情,便隨口說,“不同人對酸味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老闆,我是耐酸的人。所以才下壇一天的蘿蔔,對我來說太淡了。”
伸手捏起一根白嫩嫩的脆蘿蔔放進口中,怎麼回事?酸!太酸了!而且質地軟爛,沒有半點新鮮蘿蔔的爽口,可定睛一瞧盤中的菜,都是新鮮的成色。
“小芽,你是不是鼻子出問題了?這盤蘿蔔,可是跑了十天半個月的老蘿蔔了,你居然說不夠酸?”馬春花陰晴不定地說,視線充滿了懷疑和防備。
麥小芽扔了蘿蔔,強作鎮定地挑了眉,“老闆,你逗我呢吧?我從小在泡菜壇子裡長大,新鮮蘿蔔表皮嫩白、質地爽口,而浸泡了三天之後的蘿蔔則色澤較黃,爽口程度下降,從這根蘿蔔看,你的泡菜質量不怎麼樣啊!”
這麼軟爛,沒一點嚼勁,一看就是在一盤新鮮泡蘿蔔裡,摻雜了那麼一根老蘿蔔。
馬春花盯著她扔掉的那塊蘿蔔,咬住厚實的唇,真讓她說中了,她就是這麼幹的!在新鮮蘿蔔裡摻雜老菜,就為了測試她的嗅覺是否恢複。
被拆穿了她也滿不在乎,就像她根本不在乎麥小芽是否嘗出了味道,她在乎的是,麥小芽究竟有沒有失去嗅覺,有沒有為了工作和錢,背叛她、算計她。
“無所謂,小芽,如果你真有什麼事兒,千萬別瞞著我啊。”馬春花不想再兜圈子,亮出了底牌。
麥小芽心底生出一陣惡寒,可面上保持著淡定和微笑,“好。”
她關上門的手心被汗水浸濕,一進門面色都變了,慌張、害怕,不一而足地出現在稚嫩的臉上。
“姐,沒事吧?”麥小溪忙放下手裡的課本,拉著姐姐的衣角,如今,只有她們二人相依為命,姐姐的事,就是她麥小溪的事兒。
麥小芽握緊她的小手,“小溪,如果姐姐賺不到錢,咱們能去幹嘛呢?”
失去父母的那天,是麥小芽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時隔兩年,如今,送走了弟弟,被老闆質疑失去嗅覺,麥小芽感到的無力無望是史無前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