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如膠凝,只聽見麥小芽低聲啜泣。
危景天不敢告訴麥小芽,是因為怕她胡思亂想,這也促使他下定決心要把麥小芽從家鄉帶走。
“小芽,人吃五穀雜糧,怎麼可能不生病呢?不過是一點神經毒素而已,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深邃的眸篤定地凝視著她,危景天伸出大手擦拭滴落的淚花。
每一滴晶瑩的淚水,都讓他身心俱動,他的人居然被洛一達害成這樣?!
是他容忍洛一達太久了。那個個性陰鬱的孩子,心思居然歹毒至此。
痛哭過後,麥小芽從他結實的臂膀間抬眸,眼神恢複了以往的清亮,“景哥哥,我只是太擔心了而已,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危景天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小芽,相信我。”危景天把她平放在病床上,蓋好背角。
麥小芽眸清目亮,彷彿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咳了一聲。
“你沒事吧?我給你倒水。”危景天生怕她想不開,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景哥哥,我嗓子好像起痰了。我想吃枇杷。”麥小芽擠出一絲笑意,枇杷是止咳的良藥,為了她的身體,景哥哥是有求必應的。
危景天遲疑了片刻,又機警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洋槐樹,屋外陽光正好,“好,我們一起去買。”他太怕麥小芽出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一生的幸福就隨風而散了。
麥小芽微怔,“景哥哥,我有些不舒服,腦袋還有點兒疼。”
在她坦誠哀求的目光中,危景天還是不放心,按下服務鈴,一個護士出現在門邊,“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危景天從軍褲上取出一個黑色錢夾,給了護士一百元鈔票,“麻煩你,去集市上幫我買三斤時新枇杷,好嗎?”
護士睜大了眼睛,盯著一百元大鈔嚥了口口水,“兵哥哥,不需要這麼多的。”
軍人在醫院的待遇是很好的,醫生護士往往高看一眼,何況是開豪車、耍大鈔的帥氣男人,不少護士早就對他芳心暗許,只是礙於他冷酷的外表和心有所屬的樣子,不敢造次。
危景天把錢塞給她,“無妨,買完枇杷的錢,就當麻煩你一趟的跑腿費,行嗎?”
微沉的語氣倒像在哀求,護士哪兒受得了這等待遇,一溜煙就跑下樓了,比撿了錢還開心,一斤枇杷才三塊錢,三斤才九塊,這整整一百塊,她賺了九十塊,如果明天還有這種好事,記得第一時間來找她!
麥小芽剛要阻止,護士已經歡天喜地地跑下樓了。
“景哥哥,你是不是不放心我?”麥小芽語帶哭腔。
危景天輕柔地梳理著她的披肩長發,“世道不太平。我必須把你護在身邊才行。”他說的是實話,那天他不過離開了十分鐘,就給了洛一達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