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是洛家的人?”女人嬌笑著,像只無尾熊掛在了他身上,兩只碩亮的眸子在假睫毛下忽閃。
廖清無語,“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你現在在我手上,不想被警察看上的話,就得乖乖聽我的話!”女人猩紅的指甲不厭其煩地在他胸口畫圈圈。
廖清本想一把推開她,卻被她一把抱住,作勢便要喊人,屋外人來人往,鎮子太小,調查一個外來人並不難,不出幾分鐘,那幫警察就能去而複返。廖清耐著性子問:“你說吧,想讓我幹什麼!”
“我想跟你回洛家!”女人語氣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廖清還想問什麼,女人統統以“去了你就知道”敷衍他。
“我不帶女人!”廢話,獨身一人他想去哪兒去哪兒,帶上一個拖油瓶算什麼事兒,廖清往外走,女人作勢要喊人,趕忙止住,“行行行,我剛好可以喬裝一下。走吧。”
就這樣,二人分別換上了老人衣服,女人還從箱底拿了兩頂銀閃閃的假發,“來,戴上!”
廖清無語,“非要全副武裝嗎?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人幫他戴好頭發,“總之不是壞人,我去洛家找洛雲來著,你只要把我拐進家門,我自己去找洛雲不就得了。”
廖清還是不放心,她跟洛雲熟嗎?連洛家在哪兒都不知道,找洛雲幹什麼?女人通亮的眸子很機靈地看穿了他的想法,柔媚入骨地嬌笑著:“你放心啦,我知道洛雲有老婆,我會小心點的。他那個老婆不是同村的寡婦麼?剛好,我也是!哼,死鬼還說要娶我過門,這都一個月了!我得找他說清楚!”
這都什麼跟什麼?洛雲惹下的風流債落到了他一個小保鏢的頭上,要他幫忙打掩護,是這個意思吧?
“我不幹破壞人家庭的事兒!”廖清扯掉了假發!他在城南鄉來去自如,犯不著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去破壞主子的家庭!再說了,眼前的女人豐滿嫵媚,一舉一動竟是風情,但不是他的菜呀!
他還是喜歡學生妹那樣的,刁蠻任性……噗,他在想什麼?廖清用力甩了甩腦殼,把危杏杏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從腦海甩出去。
“你沒得選!不然我就喊人!”女人秋波一冷,作勢就喊。
從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廖清對一個女人沒了辦法,只得帶她沿小路回到洛家,在離洛家還有三裡路的山路上,廖清撇開柔弱無骨、系在他脖子上的女人,“喂,沒人,別再裝了!”
女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從他身上分開,見他臉上浮起一朵紅暈,發出柔媚的笑聲:“哎喲,小哥,你不用害羞的啦!瞧你快二十了吧,是不是連女人都沒碰過呀?”
暗示性的話語在廖清聽來特別刺耳,配上那張化妝成老年人、溝壑縱橫的臉,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彎腰幹嘔了兩聲,摘下假發,“往前走三裡路,就是洛家了,我還有事……”說罷便躥進了路邊的灌木叢。
“喂,還有三裡?你去幹嘛?我要找洛雲投訴你!”想著他是洛家的人,女人把洛雲抬出來準沒錯,卻不想廖清丟下一句話就消失在灌木叢中,“我的老闆只有洛一達一人!”
女人氣急敗壞,扯了一下假發,卻不敢真的褪去,她還得喬裝打扮進了洛家,找到洛雲才能把這幅裝扮給毀了。
而另一邊,危杏杏已經醒了,便求著外祖父允準她回一趟老家,鄭局本不同意,“洛家對危家虎視眈眈,你父母都不在,回去豈不是狼入虎口?”
鄭局絕不允許最疼愛的外孫女回家吃了虧。
“外公,你放心啦,我有小芽罩著,洛家的人才不敢動我一根汗毛!”危杏杏把一份白糖糕打包,塞進書包。
“小芽?就是你常說的那個孤兒?哎喲,我的小乖乖,一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女孩子,能護著你什麼?她才十歲,比你還小兩歲呢!”鄭局手指戳著危杏杏光潔的額頭,吩咐下人把糕點打點好,不準她動一點手,“你的病才好,單獨出門外公不放心!”
危杏杏心下著急,面上卻極力安慰外公,畢竟他是真心疼愛她的,“您要是不放心,讓梁叔送我回去就得了。”鄭局沒話說了,再次確認:“那個小孤兒真能護你?”
“小芽可不是小孤兒,她是我爸媽的幹女兒,也就是你的外孫女啦!”說起麥小芽,危杏杏就兩眼放光,好些日子沒吃到她做的美味佳餚了!嗯,粗茶淡飯經過麥小芽的巧手,吃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剛好她在鄭家吃膩了雞鴨魚肉!
兩朵閃爍的火光從鄭局眼眸燃起,危杏杏的話令他對危杏杏口中無所不能的麥小芽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