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景天舉雙手,哦,不,舉小豬仔贊成,“我同意媽的看法,這樣吧,我給小豬接骨,圈養幾天,熟了混在家主崽裡養活。”兩丸潭水般墨黑的眼眸望向麥小芽,溫暖的情愫宛如初陽般綿長。
麥小芽吃驚:“景哥哥,你……你會接骨?”給豬崽子接骨,這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技能?
送給麥小芽迷之微笑,危景天把兇猛的小豬仔放倒在地,一腳踩住它的前腿,一手握著一條後腿,把豬蹄子用力一撐,骨骼閉合的咯咯聲連著豬嚎,小豬仔的後腿能運動了!
麥小芽看呆:“景哥哥,還有你不會的嗎?”
他妖孽般迷人一笑,沖她揚了揚下巴:“我會的多了去了,以後慢慢見識吧。”一面用手肘把她張開的下巴合上去。
初陽正好,麥小芽蒼白的小臉兒多了一坨紅暈,也不知是被初陽染紅的,還是別的原因。
在危家洗了個澡,危杏杏把舊衣服借給她穿,果然是軍旅世家小姐的衣服,連一條襯褲都是墨綠色的,眼色雖然單調了點,可面料是十足十的舒服耐用。
衣服穿了一半,危杏杏的聲音透過窗紙傳來:“小芽,你竹籃裡的什麼東西呀?能吃麼?”她無奈扶額,順嘴說:“那是草藥,吃,你能有點創意麼?”吃貨小姐的世界是沒辦法共享的。
突然感到哪裡不對,麥小芽一拍腦門:“完蛋!給我奶砍柴的事,我給忘了!”每天早上她都必須給翠姑砍柴或者看灶,她選擇砍柴,因為能發展下副業!
可今天為了抓小豬仔,她把主業砍柴給忘記了!怎麼向翠姑交差?日頭已高,一雙弟妹也該吃早飯上學了。
腦子裡亂糟糟一片,麥小芽和危杏杏打了聲招呼,拎著臭衣服一路小跑回家,才到家門口,就聽見翠姑正和人談論她,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畢恭畢敬。
“我們怎麼會虐待小芽,芽婆子雖然錢沒交給我們,可我心裡還當她是親閨女的。你放心吧,我們虧待不了她。”
麥小芽懵逼,一個驚雷在腦海炸起:莫非老媽張蘭回來了?不對,翠姑最愛欺負張蘭,怎麼可能這麼恭敬?
正凝神屏息之際,一個低沉而威嚴的男音響起:“沒有自然好。我們危家在圈內的實力想必麥老先生也知道,有些事還是能說上話的。”
麥克儉謹慎的聲音中藏著不甘:“芽婆子有危家罩著,誰敢動她,只要不是被騙就好。”說完在螢石板上磕了一下煙鬥。
“我希望麥家不要虧待她才好。”危景天的聲音充滿了警告意味。
危景天怎麼神出鬼沒,前腳還在危家給豬仔接骨,後腳就分身到了麥家和麥克儉談判?他使用了瞬移術?還是說,麥小芽洗澡真用了太久?
“景哥哥,你怎麼在這?”淋浴過後的麥小芽嶄新地出現在眾人視線裡,幾雙五彩的眼睛登時聚焦在她身上,墨黑的小碎發、白裡透紅的小面板,一身軍綠色小褂子和筆挺的西褲,把她嬌小可愛的身軀裹出了線條,嬌俏中帶點不讓須眉的倔強孤傲。
麥克儉魔怔了一下,嘴角下垂撇,發出不屑的“哼。”
翠姑隱忍著憤怒,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喲,小芽,這是用你爹買命的錢胡花吧?也就是個上山下河的柴火妞,打扮成這樣也不是城裡人啊。”
危景天含笑的眼角平添了幾分欣賞,“小芽,女孩子好看就行。”正巧這時麥小溪和麥小寶揹著花書包出門,手裡拿著一個手腕大的地瓜,見到長姐的一瞬呆住了。
“姐,你太好看了!你……你哪來的衣服?”麥小溪仰著花痴的小臉,雙眼直冒桃心。
麥小芽想告訴他們真相,礙於麥克儉夫婦在場,只淡淡地笑了一下:“姐不小心掉河裡了,杏杏姐救得我。”
前院窗臺上一雙慍怒怨毒的眼睛噴出火來,尤其在危景天沉醉在麥小芽的餘韻中,麥小言心中的火熊熊燃燒,攔住四人的路,陰陽怪氣地說:“喲,小闊佬,飛上枝頭就忘了回咱們的土雞窩?從前本姑娘不要的衣服,才輪得到你。這一身兒,是危杏杏不要了的吧?”
麥小芽無語地白了一眼,眼看上課時間就要到了,不想搭理她拉上弟妹就走。
堂姐卻全無放過她的意思,抓住她的手,霸道母雞般攔住她的去路:“喲,小闊佬急著走啊?你穿人皮大衣就不覺得惡心麼?”做了一個嬌蠻不屑的惡心狀。
麥小言這是在諷刺她對父親食肉寢皮、毫無人性呢!壓抑的火就要在面上破功,麥小芽冷硬的語氣刺穿堂姐的惡毒:“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就好!”抬腿便走。
堂姐還是不依不饒:“出現在麥家就關我事,麥家是我的地盤。”
“小芽,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沒想到我妹妹的衣服你穿這麼合身。明天我陪你去街上買一套,保你上身效果亮眼!”危景天輕輕拉了她的衣角,專注的瞳孔中之有麥小芽一人,滿滿都是寵溺。
嫉妒令麥小言的俏臉變得扭曲,杏眼折射出駭人的狡辣。
麥小芽順坡下驢,沖危景天甜美地笑開了:“謝謝你,景哥哥你對我太好了。”在危景天的牽引下,四人離開了麥小言的視線,只是從未離開過她怨毒不甘的心上。
麥小芽是她最想拔去的眼中釘肉中刺,在危景天出現後,這種想法在麥小言的心中蔓延,不多時就長成了遮天蔽日的毒藤。
危景天把姐弟仨送到學校的大槐樹下,停住了腳步:“我就不進去了,免得打擾大家學習。”麥小芽會意點頭,奔進教室,前腳剛坐下,後腳就響起了上課鈴,第一堂課是石中仁的數學課,她的一身打扮坐在教室太過顯眼,惹來不少人側目。
石中仁十分看不慣,把教案敲出砰砰聲:“安靜!眼睛看黑板!”以此來分散被麥小芽分去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