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狠抓生活作風問題的當下,男女之間有一條明顯的性別三八線,連說話都會被人說成作風有問題,麥小言的指控恰巧給了石中仁發作扳回一局的契機,他毫不猶豫地接了話頭,很不客氣地抨擊二人的行為:“危家少爺,你以為你能隻手遮天,在學校這種教書育人的地方談戀愛、動手動腳,我也管不了嗎?嘿嘿,今兒我可管定了!”
手指指著麥小芽,“你,校規有規定男女同學私相授受是要被開除的,你沒有了入學的資格!”
麥小芽的頭頂炸開了一個晴天霹靂,面色頓時煞白:“石老師,我怎麼就沒資格了?哪條校規規定的?”
心虛的石中仁當然找不出具體哪條校規,麥小言的指控並沒有真實依據,不過麥小芽在學校對他是個很大的障礙,不如將錯就錯把她攆出學校,來個一勞永逸。
“男女授受不親,在全校師生面前公然拉拉扯扯、動手動腳,敗壞校風校紀,你當學校是什麼?!”
石中仁可以摸黑她,但要敗壞危景天的名聲,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大步流星走到石中仁面前,不顧實力懸殊高昂頭顱,像一隻不容侵犯的孔雀對他發出了警告:“石老師,我不過是十歲的孩子,難道年紀大的關心下被欺負的妹妹,也要當成生活作風敗壞嗎?那校規上寫的當同學遇到困難要及時出手相助,也是針對同性學生?”
此言立刻得到了同學們的一致否定。
“誰都可能遇到困難,如果看到女同學被欺負,男同學出手相助非但不被表揚,還被說成是雙方有染,誰還敢幫忙?”
“就是!我們還是小孩子,怎麼能給我們灌輸這種反人類的思想?”
“老師不要鬧了,放過他們吧!麥小芽沒做什麼壞事!”
有些同學甚至當眾和石中仁叫板,為麥小芽說話,石中仁顫抖著手指點了幾下叫囂得響的學生,面色比鍋底還黑:“反了不成!還不去上課?”
危杏杏抬手看了一眼腕錶,搶白道:“離上課還有五六分鐘呢!石老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是鐵了心要攆走麥小芽,也不用找這些莫名其妙的藉口!”
從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的危景天不拘小節慣了,在世風日下的當今只恨世人愚昧無知、泯滅人性,唇角的諷刺之意無可掩藏:“石老師,你是教數學的?”
與話題無關的問題使在場者無不愣住,石中仁面色陰沉,“明知故問!”
他的聲線不急不緩,說不盡的舒緩從容,如樂曲般熨帖每個人的耳膜,卻有著深入骨髓的威脅之力:“那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幾個頭腦反應靈活的孩子“噗嗤”笑出聲,終於讓懵逼了片刻的學生們反應過來他說的笑話,鬨堂大笑,笑得石中仁面色煞白,“你們……你什麼意思?”絕眥的雙瞳幾欲瞪裂眼眶,滴出血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幾句詩你不會沒聽過吧?”麥小芽承認當危景天漫不經意吐出錦心繡口的詩句,那樣子真是帥爆了,唯有“陌上公子世無雙”能比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