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也沒想到,流明莊主竟然是叛徒,故意將他們引到觀陽臺這處絕地,想要一網打盡。
觀陽臺下的懸崖高三百餘丈,就算是宗師跳下去也是十死無生。
眼見得流明莊主死在方暗手中,他們的心中突然替流明莊主感到一絲慶幸,能夠死在方暗這樣的宗師手中,總比死在萬靈深淵的人手中便宜多了,起碼死後靈魂是自由的。
然而就在這時,方暗突然掏出了一杆墨綠色的魂幡,其魂幡一展。
只見流明莊主的屍體上緩緩浮現出一道半透明的人形虛影,連掙扎都來不及,便被吸入到了魂幡之中。
“嘶……”場中眾人見得此幕,頓時心裂膽寒。
想不到他也會這煉魂抽魂之法,看來這方暗也同樣是萬萬不能招惹的存在。
方暗轉身掃視全場,每一個人都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最後他對趙鴻圖問道:“你,可懂了?”
趙鴻圖用力地點點頭,看向方暗的目光,彷彿燃燒著火焰。
全場靜寂無聲,他不動,那些灰袍人也不敢動。
只有楊老與那兩位宗師級的灰袍人,越打越遠。
從方暗救走楊琪萱再回來,不過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卻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無論是流明莊主對於功法的執著,以及到他死前最後的明悟,還是方暗的絕強身姿,還有那蘊含了無窮大道至理的話語,都深深地震撼了他們。
他真的不是真一境嗎?
他真的只是個青年嗎?
尤其是他那自然隨意的樣子,顯然根本沒有動用全力。
當初聽到方暗對楊老說“打了就打了,解釋什麼?”
的時候,他們只感覺天底下就沒有這麼狂妄、不知死活的年輕人。
可如今再去看,眼前的這位青年完全有資格對楊老說出這樣的話,甚至他們覺得方暗這麼說已經很客氣了。
這個時候他們又想起自己曾經對方暗不敬,還大言不慚地說過要替楊老教訓他。
“完了,完了。
我曾說他是毛頭小子。”
“張兄,你還好。
我可是說過要懲戒他的話啊。
這可如何是好?”
那幾個曾經為了巴結楊老對方暗口出不遜的人,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心底無比絕望。
今天這短短的時間內,先是在方暗與楊琪萱那裡站錯了隊伍,緊接著又在灰袍人和楊老對決前站錯了隊伍。
這哪裡還有人的活路?
方暗看了看遠處越打越激烈、越打越遠的楊老他們三人,邊走邊說道:“這裡的人不值得我出手,交給你們了。”
那幾個剛才在心中打鼓的人,伸長了脖子,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面面相覷道:“這位青年大師,似乎並沒有打算追究咱們。”
另一人大聲附和道:“大師是何等胸襟,豈能是咱們能夠揣測的?
但是就算大師不追究,我們也一定要去登門賠罪才是。”
那兩位宗師級灰袍人,正在逐漸壓制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