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暗眼光漸寒,無念書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冷嘲熱諷。
雖說方暗始終沒有出手,別人心中不滿也屬正常。
可是剛才在樹林之中,若不是方暗提醒趙鴻圖向大樹轟出那一拳,無念書生在經過那顆大樹之時,定然會被人形怪物偷襲。
可以說,如果不是方暗的提醒,無念書生此刻不死也得是重傷。
而他竟然全然不念方暗的好,反而一再挑釁方暗,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只知道盯著別人身上找毛病。
金炫娜年輕氣盛,心直口快,張口便要與無念書生理論。
方暗淡淡地搖搖頭,道:“不必理他。”
金炫娜仍然咽不下這口氣:“方大哥是不屑出手罷了,他出手能嚇死你。”
“呵呵,無知小兒。”
無念書生嗤笑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理會。
石金丘倒對金炫娜的話深信不疑。
又想起當日方暗不需唸咒、不需符籙、更沒見他藉助法器、瞬發而出的烈風槍……石金丘只覺得喉嚨發緊,伸著脖子嚥了一下口水。
“哼!”
金炫娜輕哼一聲,嘴巴嘟起老高,也沒了心思打坐。
眾人正各自休息。
忽然就見山谷對面的灌木叢一片響動,石金丘連忙將手電照過去,急切間卻根本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這時候趙鴻圖又是一發照明彈打了過去,整片山谷頓時在慘白色光芒的照耀下如同白晝。
只見一個精赤上身的老者,正在快若閃電般從樹林中躍出,正是血手殺神屠千軍。
在他身後跟著玄龜老道和天星武館的刑館主。
只見玄龜老道的裝扮與石金丘一般無二,都是身穿道袍手持寶劍,再加上他們倆的道號一個是玄龜,一個是玄鏡,估計他們倆應該是同門師兄弟。
刑館主身穿一套幹練的練功服,可以看到練功服上有一大塊殷紅的血跡,似乎受了重傷。
不單單是他,玄龜老道和屠千軍也都非常狼狽,看樣子他們是經歷了一場苦戰。
在方暗看到他們的同時,玄龜老道等人也看到了方暗他們。
只是他們中間,隔著山谷底部那片血紅色的植物,一時間無法匯合。
兩夥人就在照明彈慘白色光芒的照耀下,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
最後還是石金丘打破沉默:“你們怎麼才到?”
只見玄龜老道面色鐵青地回答道:“我們在湖上遇到了一大群殭屍怪魚攻擊,船差點兒沒翻了。
後來在島上又遇到詭異藤蔓的攻擊,多虧了血手殺神修為高絕,我們才能走到這裡。”
石金丘回頭與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看樣子玄龜老道幾人的遭遇和他們一模一樣。
突然,玄龜老道劍指石金丘,厲聲喝問道:“我的好師弟,你可沒和我說過,此地竟然如此危險!”
他這麼一問,刑館主與血手屠千軍也向石金丘投來質問的目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我故意設計陷害你不成?”
石金丘立刻反唇相譏:“要不是你想要獨吞厲鬼,與我們分開行動,怎麼會落得如此狼狽?”
此刻照明彈的光芒已經開始暗淡,黑暗正在逐漸重新籠罩山谷。
方暗看向刑館主的目光微微一凝。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