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謝嘉樹沐浴完進屋, 就見黛玉坐在梳妝臺前, 白鷗立於她身後, 將她剛洗過的濕發攏在巾帕中,輕輕擦拭著。
見謝嘉樹出現, 白鷗動作不由一頓。
謝嘉樹走上前,將她手中巾帕接過來, 淡淡道:“我來吧。”
白鷗鬆了口氣, 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為他們闔上門。
對於謝嘉樹和黛玉而言, 兩人的感情水到渠成,相處起來自然而然。對於身邊服侍之人而言, 卻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尤其白鷗與雪雁, 摸不清謝嘉樹的喜好,時常感到無措。
謝嘉樹沉浸於新婚的快樂中,又哪會在意旁人的想法, 立刻投入地將黛玉的長發攏進掌中。
黛玉透過銅鏡,見他模仿著白鷗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用巾帕揉搓著她的發絲,有些好笑, 又有些甜蜜。
她剛剛沐浴不久,一襲柔軟的緋紅色褙子鬆鬆穿在身上, 發絲被挑高, 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 在暖黃燈光的烘托下,整個人顯得寧和美好,又清新可人。
謝嘉樹一陣意動,忍不住俯下身,從身後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頭埋到了她的頸側,鼻尖立即嗅到一股熟悉的馨香。
黛玉望著銅鏡中交頸相擁的身影,臉微熱。
半晌,她才側了頭,抬起下頷挑刺道:“頭發還沒幹,夫君不可半途而廢。”
謝嘉樹望著她靈動的神采,配合地點頭:“受教了。”
話落,他抬手覆上她的發頂,靈力順著掌心緩緩釋放而出,水汽迅速從她的發絲脫離,被吸入他掌中。
不過轉瞬,滿頭青絲已恢複了幹潔,柔韌。
黛玉從未想過這樣用靈力,瞪大了眼睛。
謝嘉樹見她神情呆滯,哈哈大笑。
他揮手拍散手中水汽,順勢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勾起她的雙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往床上走去,戲謔道:“為夫已經服侍完夫人幹發,該服侍夫人就寢了。”
黛玉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卻並不害怕。她藕白的手臂搭在謝嘉樹肩上,輕笑著推他:“沒個正經!”
謝嘉樹卻將她抱得更緊了,好像護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黛玉忍不住又笑。
笑聲中,她被輕輕放到了床上,謝嘉樹隨之覆上來,吻上她的唇。
……
翌日,是黛玉回門之日。
又是一夜飛雪。連日降雪使天氣變得極為冰冷徹骨,呼吸間更都是冰寒之氣,連飛簷處也掛起了無數冰柱。
靖安侯年輕時駐守邊疆多年,忍不住嘆道:“這種天氣,若長此以往,只怕韃靼又不安分。”
靖安侯夫人沒有理他。她正在忙碌打點小夫妻回門的事宜。
這樣的大雪天,即使有僕從撐傘也擋不住飛雪簌簌。她想著孫子孫媳要頂風冒雪地出門,就心疼無比,哪有心思理會靖安侯的憂國憂民?
臨行前,她見謝嘉樹二人都穿好了鬥篷,忍不住又遣人取來兩個貂毛圍脖,分別給他們圍上。
謝嘉樹擔憂黛玉濕了鞋子受涼,見周圍只有僕從,就將黛玉裹好,一把將她抱起,囑咐她將臉埋入自己胸口,一路抱進了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