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奇怪道:“西北王世子並非高調之人。”
“也許他好色。”薛城璧想起前些時候的偶遇,不以為然道:“他那次也格外關注嘉樹,難道不是因為嘉樹……容貌昳麗?”
兩人俱都將目光投到謝嘉樹臉上,哈哈大笑起來。
謝嘉樹一怔,不予置評。
徒牟豐對他的興趣並非好男風,而是他血液中靈氣充沛。
這件事,或許另有隱情。
敘完閑話,九皇子就說起戶部的事來。
九皇子最近壓力很大。他作為唯一的嫡子,未被封太子,而是出宮建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削弱了他繼承皇位的可能性。
但另一方面,九皇子隱隱察覺到,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明爭暗鬥讓父皇十分厭惡,只是隱忍不發。
就像薛皇後告誡他的,聖元帝老了,不喜歡讓他感到有威脅的兒子。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辦好戶部的差事。戶部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等,朝中無論大小事宜,都離不開錢、糧,是瞭解朝局最好的地方。
九皇子遲疑了下,壓低聲音道:“父皇這些年,好像格外注重兵事。”
自他進了戶部,父皇時不時宣召他,有時會將戶部的摺子給他看,為他講解。正是從摺子裡,他察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徵兆。
薛城璧驚愕:“韃靼會叩邊?”
“不像,更像是陳兵。”九皇子搖頭:“不過只是我的猜測。”
話落,他看向一直表現安靜的謝嘉樹:“我一直想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剛剛被他們拿容貌取笑,反應也太平淡了。
謝嘉樹點點頭:“是。”
薛城璧支著下頷,見他如此直接,訝然地望著他:“發生什麼事了?”
謝嘉樹卻一時難以啟齒,遲疑道:“若你們的妹妹所託非人,怎麼才能勸阻她?”
薛城璧茫然道:“為何要勸阻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家族慎重考量得來,若對方確實不堪,自然是將證據呈於父母,由他們定奪。”
九皇子卻若有所思:“城璧都知道的事,可不像你會問出的。”
謝嘉樹:“……”
謝嘉樹微愣。以林如海的審時度勢,也不會將黛玉許配給賈寶玉的,他又何需在意?
但他想起那日情形,總是很想再見黛玉一面,同她解釋。
可,他才決意不再與她私下相會,如此反複無常,實在不像他的作為。
就在他無措時,九皇子突然促狹道:“你今日很是稀奇啊……這麼說來,你的玉佩墜子是怎麼回事?這可不像紅蕊的水平。”
見兩人的目光紛紛轉向自己腰間,謝嘉樹微窘。他輕咳了一聲,微不可查地攏了攏玉佩,避開兩人的視線。
九皇子見狀不由雙眼一亮:“難不成是心上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