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樹心中閃過果然如此的宿命感。他嘆氣道:“為何之前不告訴我?”
黛玉聲音低不可聞:“揚州路遠……”
一時靜默。
寥寥幾語,謝嘉樹還是感覺到了黛玉的灰心絕望。
他不再多言,立刻沐浴、焚香,然後取出了硃砂和黃符,迅速畫起來。他的動作是少有的鄭重,卻還是畫廢了一張,第二張才成功。
待他收筆,臉色已蒼白如紙。
這是一種高階符篆,神行千裡符。
好在他突破了第二重,才能嘗試此符。可是,他體內的靈氣還是被抽取一空,讓他氣力難繼。
謝嘉樹坐下休息了片刻,才將桌上的黃符取到手中。
當初,他送皇長孫託夢予太子妃告別,並為他塑造身體時,將自己一股氣息留在其中,如今正好以此為媒介,定位地點。
仔細感應小木人位置,他將神行千裡符貼在身上,身形瞬間就化作一陣風,從原地消失。
……
黛玉攥著黃符,坐在榻上怔怔出神。
虛空中,突然有一道身影慢慢凝聚成形,黛玉一驚之下抬眸望去,瞬間呆住了。
“你母親病了多久了?”謝嘉樹立於她塌前,輕聲問道。
見她怔忪,他又問:“現在如何了?”
聲音那樣溫暖,目光中也含著濃濃的關切之色。
黛玉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一下子掀開棉被,跳下床,撲進了那熟悉的懷裡。
觸感真實,並非夢境。
黛玉沉浸在巨大的驚喜裡,待反應過來,就緩緩抬起頭,正對上謝嘉樹牢牢盯著她的臉的兩道目光。
意識到自己流了淚,她頓時大窘,把頭埋到謝嘉樹肩上,將淚漬蹭到他的衣袍上。
謝嘉樹搖了搖頭,望著她的眼底溢位笑意。
待臉上恢複清爽,黛玉慢慢退出他的懷抱,悄悄抬眸看他一眼。
心底裡,慢慢浮上了一絲孩童般的委屈。
謝嘉樹目光下移,見她赤著腳,雙足凍的發紅,衣衫又薄,就推著她,讓她爬回榻上,仔細蓋好被子,才問起賈敏的病情。
黛玉乖巧地聽從,垂下眼眸靠在軟枕上,將林如海、賈敏相繼生病的事情一一道來。
“雖有手串拖延,但母親的病情還是不容樂觀。”黛玉傷心道。
謝嘉樹就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安慰道:“別怕,我有辦法。”
黛玉睜大了眼。
謝嘉樹四處望去,不由疑惑道:“小木人呢?”
“父親不讓我接近正院,他剛剛去了母親那邊,替我檢視母親病情。”黛玉小心翼翼道:“你是說,能救母親?”
謝嘉樹微微地笑,道:“我有靈藥。你乖乖躺下睡覺,我去看看你的母親。”
“小哥哥……”黛玉不由提高聲音,傾身去扯謝嘉樹,“什麼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