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說繞口令吧煩死了。
“走啦,”屈非臣微露一點笑意,“到底是怎麼把你養成這個樣子的。”
“這個樣子,哪個樣子?”屈非厭瞪他,“屈非臣你今天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我就直接在白銀住到過年!那邊房子隔音不好,你就等著憋死吧!”
屈非臣很沒有原則地果斷將到嘴邊的“傻”改成了“憨態可掬”。
屈非厭哼哼了一聲,又吐槽,“你說咱倆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怎麼,”屈非臣毫無半分羞愧之色,“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哪裡不厚道?”
“若愚和小宇的事到現在還懸著呢,咱倆這樣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我爸會不會一生氣,託個夢給她,讓她把我趕出家門?”
屈非臣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不相信若愚,她會不開心。”都這麼慣著他了,這小子怎麼還這麼沒安全感。
晏若愚抱著個奶團子去接的人。小小的一隻,粉嘟嘟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小腦袋湊在晏若愚臉上一下一下的親,邊親邊“咯咯咯”笑得特別歡。晏若愚指著屈非厭跟奶團子說,“叫哥哥。”
一歲多的小孩子說話咿呀咿呀的,好半天才聽清了“哥哥”兩個字,屈非厭樂得直伸手要抱,被晏若愚躲了。晏若愚把奶團子往屈非臣懷裡一放,這屬貓的小奶娃就知道自己窩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屈非臣的頭笑。
屈非厭看看晏若愚,看看奶團子,再看看屈非臣,覺得跟被世界背叛了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晏若愚看著他滿臉都寫的難以置信和委屈巴巴,樂了好半天,把屈非厭往後一拉。
“幹嘛,”屈非厭有氣無力的,“我有那麼遭人嫌嘛,連個孩子都不給我抱。”
“噗,”晏若愚忍著笑把他羽絨服的袖子往上擼了一下,“你自己看,這一天天跟家暴似的。你不嫌累,我還怕你胳膊一軟把奶團子扔地上。”
屈非厭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他面板白,胳膊上青的紫的紅的簡直不要太明顯——屈非臣那個禽獸,不是說冬天看不見的嗎!
“你……”屈非厭簡直難以啟齒,“你……”
最後他豁出去似的說,“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不正經啊!”
“哎奇了怪了,”晏若愚一臉的正氣凜然,“和有情人做快樂事的是你又不是我,不正經也是你和你男朋友不正經,怎麼我體貼你倒成了不正經了?”
“……老司機!”
“咳,”晏若愚說,“其實吧,我也能理解,你看你和非臣哥被掃地出門,在我這兒住肯定得注意那個、不良影響對吧……所以沒掌握好度,”晏若愚又咳了一下,“印子比較明顯……”
“你故意的吧,”屈非厭咬牙切齒,“報複我呢!”
“報複?我哪有報複?還是說你和非臣哥根本就沒有被趕出家門?”晏若愚無辜地說,“你說你被掃地出門我才想這麼多的嘛。我本來是個純潔的小姑娘,都怪你耍我,才把我變成了汙汙汙的老巫婆。實在不怪我的。”
屈非厭抬頭瞪屈非臣,奈何那貨抱著孩子昂首闊步儼然正人君子,只好自己磨了會兒牙。
晏若愚轉過頭,節操?又不能換飯吃。
然而沒到晚上,幸災樂禍的就換了人。
“若愚,”屈非厭賤兮兮地湊過來,“你們上次去的那個舞蹈大賽,陳禾先生你記得麼?”
“他怎麼了?”晏若愚沒在意,“他那個徒弟挺好的。小姑娘名字特別有意境,魚晚舟。”
屈非厭心道,是挺好的,跟你搶男朋友呢。
“陳禾先生帶徒弟上真人秀,常望宇集訓被學校也送去錄節目,他們一組。”
“哦,”晏若愚無所謂道,“多正常的事。”
“那節目不是還沒播麼,”屈非厭看著她在廚房忙活,心想這丫頭伺候爸爸到過世,不禁心疼起來,話語裡也不再有戲弄的意思,“還沒定檔,最近宣傳。今天採訪陳先生,說很欣賞小宇,巴不得收了女婿。”
晏若愚聞言一愣,隨即無所謂道,“想做常望宇岳父的人多了去了,陳先生又沒個女兒,還不讓人想了怎麼著?”
屈非厭嗤笑一聲,“是沒女兒,不是還有徒弟麼。我就八卦一下,畢竟動心喜歡一個人,前後花不了幾天功夫。”
晏若愚沒接話。喜歡一個人,可能真的只是陽光灑在他身上的一瞬間,不喜歡,卻要用時光去磨。
“非厭。”屈非臣過來,“區區這半步多地方,非擠在這兒作什麼。”
“哦,”屈非厭出了廚房,“我就逗逗她,你幹嘛叫我出來。”
“廚房裡又是刀又是火,你哪根筋不對非要這會兒欺負她?”
屈非厭垂頭喪氣,連帶著聲音都低了,“真是夠了,你才是她哥吧。”
“不對,”屈非臣突然想起來,“小天王說,令妹不會做飯。”
“啊?”屈非厭愣,“她剛才擺弄得挺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