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並沒有恰好閑著,她第一反應還是會是“我要去看他”。有課?翹了。有會?請假。甚至校方有什麼大事要找人,晏若愚可能都能直接告訴相關負責人:“不好意思了我馬上要上手術臺。”
用不著質疑,這種事兒晏若愚真幹的出來。
常望宇半晌沒聽到回答,只覺得尷尬失落,正抬起頭想換個話題,卻見晏若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正色對他說,“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好像是的。”
“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常望宇皺眉,什麼意思?
“之前也沒先例,資料樣本不夠,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每次都來。但是……”
常望宇炸毛:“你是不是跟人約會也要參考資料樣本!”
……
晏若愚反應過來了什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別氣啊,我就隨口那麼一說,怎麼弄的像要我對你負責似的。”
這天還能不能聊下去了!
晏若愚沒良心的靠著桌子笑了半天,氣的常望宇直磨牙,眼看著要惱羞成怒了才順毛,“知道了知道了,傷我們大明星自尊了?您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見一面有什麼難的……你說對吧?”
常望宇瞪她,“你故意的!”
“嗯,”晏若愚很誠實,“我就想試試,你到底有多純情。”
純、情?
常望宇覺得自己眼前發黑,大有繼續吐血的意思。
“你好好說話,”常望宇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誰,純、情?”
噗,晏若愚哈哈大笑,“我逗你玩呢。這兩天破事太多,找點兒樂子。”
晏若愚給杯子裡兌了點熱水,“來,投餵小仙男喝露水了。”
晏若愚早就發現常望宇沒有自覺喝水的習慣,吐槽,“你一個歌手,嗓子這麼幹不難受麼。”
常望宇接過水杯乖乖聽話,冷不丁聽到這一句下意識要回答,一點水漬從嘴角滑出來,眼看著有往下走的趨勢。
常望宇卻突然間開竅了似的,不緊不慢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著晏若愚看,像給了一個隱晦的暗示。
晏若愚下意識要轉頭,又不想這樣著了他的道,結果一猶疑失了先機,大腦並沒有配合給出一個應急方案,身體也沒有那個覺悟自行應對——於是就呆呆坐在那兒,臉上超常發揮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常望宇勝了這一局,擺出一個被師妹嫌棄過的在舞臺上常用的標準的目光款款深情而又溫柔的笑,“看我做什麼?”
晏若愚反擊,“看你值不值得我負責。”
常望宇樂了好半天才問,“那值得麼。”
晏若愚回敬他一個溫柔繾綣的微笑,一語雙關地說,“常家少爺奇貨可居。”
常家少爺的大腿,想抱的人的確多了去了。
常望宇始料不及,當下笑也不是,嘆也不是,無奈道,“你對這次的事情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晏若愚挑眉,“吃瓜路人們最想看到也最不想看到的,不就是我想靠你上位,結果發現你也抱著別的大腿麼?”
“話說你哥真挺狠的,雖說這些年你在那破公司受委屈,”晏若愚把水杯接過來,放好,“他想一巴掌扇疼點兒,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怎麼看都不像是給你報仇啊。”晏若愚問他,“還是說,娛樂圈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不擇手段?”
常望宇皺眉,“他這麼做跟公司為了炒作潑我髒水本質上一樣,的確是不擇手段。也許不止是娛樂圈,還有商場。”
畢竟後者才是常望寅最熟悉的戰場。
“不過,”常望宇又說,“我哥說,從道義的角度而言,他也不想做一個只能看見利益的小人。只是既然他接過了常氏這個擔子,一個人承擔了我們兩個人的義務,那麼他用什麼手段在商界生存,也都輪不到我來指責。”
“我們兩個人”,晏若愚瞭然,看來果然是親兄弟沒錯了。
常望寅要扛起整個常氏,手段不狠一點是不可能的。別人可以說你這事兒做的不地道,常望宇卻沒有資格。
“其實吧,你哥只是狠了點兒,還遠稱不上是失了道義。他只是引蛇出洞,放個假料惹那些小人出來跳騰,又沒有給別人扣帽子,”晏若愚笑了,“畢竟成年人的世界是適者生存,你哥又沒傷天害理。”
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