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若愚摁了摁眉頭,“什麼?”
“讓店家上幾個菜,歇會兒再喝,你看那倆,快飄了。”
“嗯,你看著辦。”秦腔辦事兒大概是這幫人裡最靠譜的,晏若愚讓他看著點,順口問了幾句工作的事。
高中同學最後考到了蘭州的,基本都能聽晏若愚幾句話。一方面,晏若愚本身是個讓人服氣的主。上學的時候學習好,面上不顯山不露水乖的像個奶娃娃,也不知道在背後幹了些什麼,一覺醒來學校裡那幾個刺兒頭突然就對她服服帖帖的,整個高中三年學校裡風平浪靜,一度令人十分費解。另一方面,這幫來了蘭州的姑娘小夥,藉著晏若愚的力去白家酒店裡掙些零花錢,或者搭著白家的線去別的什麼店裡當學徒,就算晏若愚幫不上,白涅總能幫得上。
在大學期間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許大學畢業也可以——所以晏若愚格外的受人歡迎。
反正這一聲“掌門姑娘”,最早是白家的人偶爾叫著,不知道怎麼就傳開了。朋友是朋友,交情歸交情,服氣也是真服氣。
晏若愚閑得無聊,正在想早上收起來的那兩張圖紙,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來電顯示江哥。
晏若愚皺眉出了包間門,出什麼事了嗎。
“喂,江哥?”
“小魚兒你現在能不能過來一趟,你哥不在這邊出事兒了。”
“稍等一下,”晏若愚往包間裡面看了一眼,“老壇,我有點事兒出去一趟,你看著點兒別讓玩太過,一會兒帶著他們去中山橋那邊走走,我晚點過去接人。”
“行,九點左右我就叫他們走了,”每次喝完酒去中山橋上走走是個傳統,老壇瞭然,“你忙你的去,我看著呢。”
晏若愚點頭出了包廂繼續通話,“我現在過去,你跟我說怎麼回事。”
晏若愚攔了輛計程車聽江哥在電話那頭倒苦水,“前段時間常望宇來蘭州了你知道吧,在咱們酒店登記了個房間,一直也沒怎麼住,被他的粉絲扒出來了……之前動不動有粉絲跑過來蹲人,少爺處理的還挺利索的……本來沒啥事了,誰知道今天常望宇突然來了,就帶了個口罩,我都能認出來別說粉絲了!也沒帶個保鏢,好像心情不太好還喝了點酒,走路都打擺子……”
常望宇?
出門就帶個口罩就上街浪去了?
還心情不好喝酒了?
“小魚兒?小魚兒?”
“昂我聽著呢,”晏若愚咳了一下,“他怎麼來的?”
“走著來的啊!天還挺亮的他就走著來,路上應該也沒被誰發現,但是咱酒店門口有人蹲著點等呢,那幾個女的在大廳裡撒著潑不走,還有個挺壯的男的,保安也不敢真上去往外拖……”
“常望宇人呢?”
“躲那邊衛生間去了。”
靠……晏若愚氣結,也不嫌那味兒難聞!這真是喝醉了吧?躲自己房裡別出來一會兒不就沒事了,躲衛生間裡人家不得在門口守著?
“叫幾個保安過去,從衛生間把人領出來,然後上專用電梯直接送到我那兒。五分鐘我就到了。”
司機正打方向盤,冷不丁斜躥出個人,一腳剎車下去出了一身冷汗,氣急敗壞地罵,“轉彎子著捏——”
晏若愚被顛了一下,又聽著這句心急火燎的抱怨,突然反應過來,司機師傅是替她急,“師傅您慢點開,沒事。”
不過五分鐘內晏若愚還是妥妥到了酒店門口。
她先沒進去,站在外面給江哥打電話,聽到接通就結束通話了。
江哥走出來,“小……掌門姑娘。”他看到晏若愚揚了揚手上的戒指,改了口。
“掌門姑娘是誰啊。”晏若愚低下頭轉了轉戒指,聲音不大。
江哥突然反應過來,“董事長。”
晏若愚點點頭,“記著。”然後轉身從後門進酒店,直接去了自己房間。
看到站在門口的常望宇,晏若愚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沒進去?”
常望宇沒說話,就盯著她看。感覺……好像真的情緒不太對。
眼神裡那種悲傷令人無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