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節目出活動跑通告上課……還剩下時間麼?
“練基本功?”
“不然呢?”
“不對啊,你不是歌手嘛。”
“果然吧,”常望宇立在原地翻了個白眼,“雖然我看到那些鼓吹我多麼多麼努力的通稿都嫌煩,然而確實,”他轉過來盯著晏若愚的臉,“卓有成效。至少連我自己的親師妹,都覺得我花時間在唱歌上。”
常望宇走個前橋,“努力這個詞都用爛了。事實上真正有實力的人,會被誇敬業、勤奮,卻很少會被誇努力。” 他頓了一下,“以前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是為了不辱師門;以後是為了不辱校門。舞蹈上下了苦功,演技要用心磨礪,這些都稱得上努力。但唱歌,”常望宇的聲音陡然嚴肅下來,“興之所至,不敢稱天道酬勤。”
興之所至,心之所安,盡其在我。
因為想唱所以才唱,並非為了被誇一句“有實力”而強迫自己“努力”。
“明白了,”晏若愚低頭,“有人生而成王,難怪。”常望宇唱歌是為興趣,唱得多了技巧也會進步,在他眼裡是算不上“下功夫”的;但就算他沒有這副老天爺賞飯吃的嗓子,他在舞蹈和演技上下的苦功也夠他站在全世介面前。
“金錢名利我都給得起,要就拿去;”常望宇曾對氣急敗壞的姜祈淡淡地說,“我最缺的,就是一年能多兩天休息,讓我也體味一番……”風花雪月,兒女情長。
常望宇又看了晏若愚一眼,“我跳一遍,師妹給掌掌眼。”
晏若愚一愣,隨即笑了,“師兄請,給師妹長長眼。”
前奏響起,常望宇的眼神裡透出一種悲壯而肅穆的情感,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極為哀傷。抬頭凝視,再垂眸愣怔,然後起身,輕輕側身奔跑,像在追逐著什麼。一時又蜷縮起來,顫抖著,伸手祈求上蒼垂憐,眼角微濕,彷彿在雨中盛了滿手的傷心淚,痛苦追得太緊,無處躲藏。
……
……
……
舞蹈還不到五分鐘,可是晏若愚已經愣怔了不止五分鐘。
“若愚?”
“若愚?”
“……啊?”晏若愚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還好我錄下來了,要不然還真找不著錯誤。”
常望宇盯著她沒說話。
“怎麼了?”晏若愚看他,“你……”
“你怎麼了,”常望宇反問她,“傷心麼。”
“我……”晏若愚胡亂擺擺手,“沒事。你這個人哪,表現力真的很強。”無論歌聲還是舞蹈,都很容易把人帶到情緒裡。
常望宇又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才無所謂地笑了,“表現力強不強是你這個觀眾說了算。不過,我表現欲倒是蠻強的。”
晏若愚沖他抬眼,意思很明顯。
常望宇順手從花瓶裡抽出枝花來,放在唇邊輕輕一吹,拿眼神從下到上瞟她,然後輕輕走向晏若愚,把花別在她頭發上,做了個邀請共舞的手勢,“出道前看見小姑娘就來一遍。”
晏若愚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彷彿剛才常大帥哥撩的不是她,“能吸引到小姑娘?”
“得看是誰了吧,反正我能。”
晏若愚點點頭,去推開窗子。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看見常望宇那張臉都得心跳加速,有沒有這套動作都沒差。
“不過倒是能吸引到一堆大老爺們兒。”
……
晏若愚直愣愣地瞪他。
“……你這反應……冒昧問一句,是想到什麼了。”常望宇嘴角含笑,話裡話外都是調侃的意思。
“你說呢。”
常望宇揉揉眉心,略頭疼。“這個……來源於東瀛的腐文化現在受眾這麼廣了嗎?”
晏若愚“哼”了一聲,不做回答。
……
常望宇無奈,“我沒那個傾向。”
晏若愚挑眉,“我沒說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