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卍解!煉獄救贖者!”
煉獄救贖者,是斬魄刀“深淵”唯一的光明,唯有持有者經歷過最深切的黑暗,經歷過最深刻的感動,在墮落與救贖之中仍心存希冀,才能解開它最後的枷鎖!
at力場是心靈的壁障,煉獄救贖者是心靈的護盾。誰也不會想到,君麻呂一個善於進攻和近戰的忍者,至強的大招竟然是守護和防禦。
他有想要守住的東西……
無論是白骨鎧甲也好,煉獄救贖者也罷,這是他絕對不會讓人肆意踐踏的防線。
他曾沉淪黑暗,卻被人帶向光明。那一份溫暖,他永生不忘。畢竟,那是他來到人間後收獲的第一份善意。
“煉獄守護者”是一個足有百米宏偉的女性大天使神像。她的長發左側是垂直的黑,右側是蜷曲的白;她的翅膀左側是狂放的蝠翼,右側是純潔的鳥羽;就連精緻姣好的面孔,都是一半慈愛,一半猙獰……
身在煉獄,心向光明。
煉獄守護者張開了雙臂和雙翼,傾身守護,將君麻呂與他的夥伴護持在大手中。雙翼收攏,猶如母親保護著自己的幼兒。
她是修羅,也飽含慈悲。
“轟隆隆——”
大天使扛下了at力場的沖擊,在沙塵起卷的風暴之中一點點消散了自己的身形。暖融融的光明驅散了黑暗,狼藉遍地的廢墟之中,君麻呂兀自佇立。
殷紅的血絲自他的七竅流出,超越等級的對戰終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那是近乎於“神”的重擊,他能扛住,已是奇跡。
但,他確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白骨一片片粉碎,君麻呂渾身顫抖,緩緩地半跪下來。
虛化完畢的藍染提著刀殺向初號機,鏡花水月卍解的刀壓竟是削掉了初號機的半邊頭顱,在血花和腦漿的潰散中,藍染悍然無懼地沖進初號機的咽喉,沖進第二發凝聚的能量光束中——
時間彷彿停滯了下來,一分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明明是迅速無比的事,卻在這一刻化作了一幀一幀的黑白默片,在他們眼中定格成永恆。
第一道光,沖破了初號機的腦門;第二道光,側面沖破了初號機的顴骨;第三道光,筆直向下沖破了初號機的肚皮……越來越多的光芒,從初號機的喉管迸發,朝每一寸射出!
他們遠遠沒有達到“神”的等級,可即便渺小如螻蟻,強者依然是強者。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也不能讓他們的意志和靈魂屈服!也不能肆意踐踏他們的尊嚴和生命!
萬物有靈,天生地養,生命從來平等,何來高低貴賤之分?
神靈也從“人”初始,萬物也從“靈”初始,如果神靈沒有盡到神靈該盡的本分,他們為何不能弒神?為何不能重新洗牌“神”的意義?
他們與全世界作對是為何?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是為何?
神不像神,人不似人,為何不重新整頓世界,為何不將一切打回原形重建?!
為了心中的“淨土”,即使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他們當得起強者,也永遠都是梟雄!
虛化的假面崩裂,藍染的鏡花水月發出最後的哀鳴,直接折成兩截。他從高空筆直住下,帶出一絲刺目的紅色血線……
“天之鎖”捆住了他,將他帶上了維摩那。吉爾伽美什俯身下沖,“天之鎖”橫沖直撞,將重傷的夥伴一個個勾上來。
琴酒徹底成了後勤人員,止血包紮忙得腳不沾地。維摩那穩穩地停在高空,幾乎遠離正宗的進攻範圍。
“呆在上面。”
吉爾伽美什握著乖離劍,神情前所未有得嚴肅:“還剩下一個正宗。”
說完,他一躍而下,從高空俯沖向地面。彼時,宇智波斑濕淋淋地爬上岸,氣喘籲籲地朝著葉久澤的方向狂奔;吉爾伽美什緊隨而上,手心微微出汗。
君麻呂的呼吸時有時無,意識似乎陷入了昏迷狀態。琴酒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在這一刻,忽然看見他領口中一抹瑩綠色的東西。
那是一串精緻的項鏈。雕琢精美,充滿了勃勃生機,光暈四溢,隨著君麻呂的呼吸一起一伏,好似流動的生命。
它像是精靈一樣,散發出溫和的光輝,漸漸擴散在君麻呂的身體上,絲絲縷縷滲透進面板之中。正如生病的人掛起了葡萄糖,又如瀕死的人被施加了大天使的呼吸般……君麻呂安詳地閉上了眼,呼吸漸漸歸於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