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狗子們趴在沙發上,無辜地看著他。
葉久澤放下琴酒,冷著臉檢查了一遍臥室。待發現赤司徵十郎的留言和贈禮後微微一頓,隨即便拋開了這瑣事,抱起一堆零碎去了隔壁的屋子。
半晌後,隔壁爆發出服部平次憤怒的咆哮。
緊接著,傳來了翻箱倒櫃扒電線的聲音。
外頭的動靜吵醒了正在補眠的君麻呂,他揉了揉眼睛步出臥室,推開了隔壁的門。大人消失了快兩天,他很思念她。
懷著一絲雀躍的心情,君麻呂掛上最純潔無害的笑容,踏入了葉久澤的狗窩:“大人——我……”
忽然,一個裹著大風衣的金發男孩闖入了他的視野。
那是個外表極為可愛的孩子,正蜷成一團瑟縮在黑色的風衣裡,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似乎很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君麻呂的笑意漸漸消失,慢慢掛上固有的冷漠。
“嗯?”他靠近地板上的琴酒,眼神不善,“大人又撿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家了……”
這讓他感覺不舒服,如果這孩子被留下來,他就不是大人唯一的“弟弟”了。
平時,葉久澤抱養多少隻狗他都無所謂,但抱養一個與他年齡相差不大的孩子,他頓時有了一種“危機感”。
也是到了這時,君麻呂才理解了狗子們看到大人又撿狗回家的心情……同類相斥==
君麻呂抿著唇蹲在琴酒身邊,伸出手貼上了對方的脖頸:“普通人啊……你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呢?”
說著,他揭開了那件漆黑的風衣,哪成想映入眼簾的竟是對方赤裸的身體。
君麻呂:……
哦,他的確輸了==
……
服部平次拔掉了所有竊聽器和攝像頭,渾身怒氣值暴漲到極點,就連坐下整理資料都控制不住氣到發抖。
他們才離開多久,對方就已經盯上了他們。先是追蹤暗殺,後是裝載贓物,這一次兩次不得手,明天大概是打算狙擊了吧?
他們的境況很危險,但誰也料不到,對方下手如此快準狠,幾乎不給人留活路。
葉久澤拉上窗簾,與服部平次一道整理著所有案件的時間線、受益人、受害人以及搜羅的證據。但沒有實錘,一切矛頭指向只能是猜測。
直到——
工藤偶然間在自己的郵箱中發現了一份巨大的“驚喜”,他們的證據才真正落實了起來。
“北條家在日本經營了百年左右,是個龐大的世家。但在之前,他們沒有這麼如日中天的勢頭,主要重頭落在商業上。直到‘黑船事件’發生,他們集聚了落魄的武士,開始黑白通吃……”
“北條家自五十年前起始,逐漸從商業拓展到政治,只是發展一直不理想。”
“直到四十年前,他們嫡系的一個子孫與政界的一位大人物的孫女聯姻……三十年前,北條家進入了政圈。”
“同年,他們接手了東京最大的權威醫院,並朝外聯合發展。”
“二十年前,他們成立了日本本土的‘死者遺體捐贈協議會’……之後,奇跡般地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超級世家。”
室內噼裡啪啦地響起敲擊鍵盤的聲音,服部平次和工藤開啟了最強大腦,一點點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推理了出來。
“遺體捐贈的第一位枉死者,是個女性。簽署協議三個月後,死於車禍。”
“她的遺體受益人一共是五個,具體收益與否已不可考,但是……在她死後,某位議員得了心髒病的兒子奇跡般地恢複了健康,已經出國留學。”
“之後,該議員在大選中支援了北條家的政客。”
“而名單上原本的受益人,一個同是心髒病的少年,同年七月死於病發。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