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久澤連夜翻閱完資料, 又被生理期折磨,直至第二日清早出門, 都帶著一股子萎靡頹廢的氣息——沒睡飽。
他嘴裡叼著三明治,手裡拎著君麻呂準備的便當,揹著個書包幽魂般飄過長廊,恰恰撞上剛出門的工藤和服部平次。
工藤化了妝, 他的技術十分高明, 簡直就像換了張臉一樣,將俊秀的相貌掩蓋起來,變成了平平無奇的“渡邊一郎”。
葉久澤多看了他幾眼, 好奇過後便也失了興趣。
“日安, 葉君。”工藤微微一頓, 眼神略滯, 不著痕跡地掃過她身後的一排狗。
“日安……”葉久澤有氣無力地回道。
工藤失笑, 取出書包中的水杯, 遞給了葉久澤:“葉君昨晚熬夜了嗎?拿著吧, 這是醒神的藥茶,效果比喝咖啡好多了。”
葉久澤擺擺手:“不用了……”
工藤沒有勉強, 倒是從書包中翻出了幾個茶包, 遞了過去:“葉君, 作為日後的合作搭檔, 你再拒絕我的話,我也會……不愉快呢。”
少年的笑容如同暖陽,哪怕盯著一張平凡的面孔, 也足以讓人撤下心頭的防備。
葉久澤撓了撓臉,還是收下了茶包。這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滋味,就跟欠人情一樣麻煩。
偏生工藤的氣息過分幹淨,一“委屈”上,還真讓人無法拒絕。
“謝謝了……”葉久澤收下了茶包,揮手作別,帶著一群狗浩浩蕩蕩地下了樓。
在她離開後,服部平次打量了工藤幾眼,揶揄道:“工藤,怎麼不見你送我一些茶包?怎麼,你是對她有好感嗎?”
工藤無奈,只好再取出一些:“啊,只是覺得女孩子應該被呵護吧。不過像葉君那樣的女孩,被喜歡上很正常吧。”
“你這家夥!”服部平次勒過他脖子,哥倆好勾肩搭背地走向車站。
一路相談甚歡,臨到上車之際,工藤好奇地問道:“服部君,葉君……這樣的容貌,應該早就出名了才對吧?”
“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呢?”工藤摸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推理階段,“美貌的女孩,從國小到國中,應該有大批的擁戴者……難道她是國外的留學生嗎?”
服部平次搖搖頭:“她的來歷很神秘,總之,你就當她是憑空出現的就行了。”
憑空出現……
工藤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養那麼多狗,真有些好奇。”
“是啊,據說她養了這些狗好些年。”服部平次笑道,“它們很有靈性,也很聰明。會照顧幼犬,晚上也不會狂吠……”
工藤耐心聽著,時不時詢問一些瑣事。不多時,便將服部平次的喜好摸了個準,又對葉久澤有了大致的瞭解。
“誒,你問這些幹什麼?”服部平次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多了。
“當偵探的職業病吧?總會不自覺多問些問題。”工藤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以後會長時間相處,還是加深一下彼此的瞭解更好。”
“比如我,喜歡泡茶……”
服部平次點點頭,但他對“泡茶”沒什麼興趣,終究是沒在意。
……
葉久澤覺得工藤給的茶質量賊好無比,一杯醒神茶,醒得他在日本史的課堂上都沒産生睏意。
好比喝了一箱紅牛,他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鬥志和戰力!
他精神抖擻地寫完日本史的考試要點,覺得這回日本史的分數一定能考到兩位數,心頭不禁美滋滋!
好歹是活過兩輩子的人,可葉久澤兩輩子都只這麼點出息==
但這也不能全賴他——
瞧瞧這日本史上寫的都是啥狗屁標題:“大型戰役”、“曠世之戰”、“局勢之戰”、“百年之戰”……哦草饒了他吧!可把眼睛給閃瞎了!
葉久澤完全不能理解幾百人打一架的“村長之戰”,有什麼資格被寫進“絕世戰爭”裡==
他不能理解日本人的誇張,就像不能理解日本文人的俳句一樣。
都說日本古代文化中的俳句有唐詩般的典雅,但請恕他欣賞不能……
他可是從小就把“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背成“拔毛潑瓢水,燒火蓋上鍋”的偉男子……面對平安京的風雅賞析題著實學不會。
只是老天爺總跟他過不去,一週書讀下來,總有那麼幾次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