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化作一道流光, 劃過東京上空,穩穩地落在銀座的頂點。
落地的剎那, 他變化為銀發白衣的英俊男子,迎著東京深夜的風,平靜地俯瞰著這片燈火輝煌的人類城市。
車水馬龍,氣息駁雜。他不急著尋找葉久澤, 但他有必要去會一會“虛”的實力。
那隻心思頗多的薩摩耶, 對這片世界有著莫名的熟稔。無論是對“死神”還是對“虛”,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他言辭不多,流露的資訊也少, 但行為表現中偶爾的反常, 終是暴露了什麼。
殺生丸抬手, 輕輕擱置在天生牙上。既然死神與虛都是靈體, 那麼, 天生牙是有用武之地了。
如此, 就讓他試一試天生牙的鋒芒。
殺生丸一躍而起, 雪白的身影消失在交錯的光輝中。
他的實力雖未恢複到巔峰期,但能量的消化已完成半數,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 他就沒必要拘在葉久澤身邊了。
只是, 父親的“叢雲牙”還在她的手裡, 若是她不肯交付……要動手嗎?
今夜的東京,註定不太平。
……
第二日清早,殺生丸再度化作幼犬, 循著葉久澤的氣息來到了“冰帝學院”。
昨夜試刀完畢,天生牙的殺傷力讓他著實滿意。只要針對靈體,天生牙就是一柄神兵,配合著他的妖力,完全能所向披靡。
因著心情不錯,就算是踏進“人類幼崽”群聚的地方,殺生丸也沒感到不適。他輕嗅風中的味道,找準了方向,悄然潛入其中。
他是頭一回見到“學校”這個東西,也是頭一回感受到人類的教學課堂。
一塊黑板、一支粉筆,將幼崽集中教育,傳授生存的技能和自保的方法。系統地解釋世界,直白地展示歷史,知識的傳遞不再有貴賤的門檻,就連男女地位也沒了所謂的高低。
他不禁轉了腳步,側耳細聽人類的講堂。不知不覺間,他在廊下停駐了十幾分鐘。
路過十幾個教室,耳聞七八門課堂。殺生丸邁入了“三年級”的地方,卻不想這頭的教室安靜非常,只剩紙筆摩挲的輕響。
他落在窗沿上,找到了葉久澤。彼時,她坐在“三年a組”的第一排,正瞪著“日本史”的考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抓瞎地寫著什麼。
殺生丸轉了眸子,瞥向她的後座,就見對方整整齊齊地羅列著答案,奮筆疾書,頗有種要將試卷寫穿的架勢。
反觀葉久澤,一張卷子空了大半有餘,字跡淩亂,前言不搭後語,許多地方根本讀不通順。
嘖……
巴掌大小的白柴甩了下尾巴,貼著細長的窗沿漫步,不動聲色地掃過“幼崽”們的試卷。他記下了大致的內容,輕巧地躍下窗沿,溜進了這個教室。
有學生發現了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殺生丸的視線穿過課桌和人群,加快了速度,一下子躍上了跡部景吾的桌面。
“喝……”跡部難得輕呼了一聲,似乎被嚇了一跳。
但他反應迅速地抑制住了喉嚨裡的聲音,盯著這只有點眼熟的白柴,嘴角微微抽動。
要是沒有記錯,這似乎是……葉久澤的狗?
那麼問題來了,它為何跳到他的桌子上?等等,幼犬……三條腿的幼犬,彈跳力有這麼驚人嗎?
別是成精了吧?!
這端的跡部如臨大敵,那頭正要開口的學生住了嘴,只是好奇地覷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
如果是跡部君養的寵物,可輪不到他們多嘴什麼。
片刻後,眾人相安無事,考場依舊肅穆。
跡部按捺住“把狗叉出去”的沖動,筆頭一轉,鎮定自若地答題。誰知這白柴定定地注視了他……的試卷一會兒,就跳下了桌子,施施然地走向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