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一點也不想隔江猶唱後庭花==
這溫泉水還是暖和無比,可葉久澤心頭卻在逐漸發冷。
恍惚間,他終於意識到,無論是披著女人的皮囊還是披著男人的皮囊,只要養了群公狗,似乎都不怎麼安全==
果然,還是應該把它們送去絕育吧?
……
自從圍堵了一隻黑貓後,眾狗發現,他們飼主的魂已經被隔壁家的貓勾走了。
她開始與他們保持距離,神情高貴冷豔,逐漸不再擼狗,就連下金蛋的老母雞……額,掉金子的老金毛刻意叼著梳子湊到她身邊,她也懶得動手打理他的毛發了。
最反常的是,從來“聖寵不斷”的白柴,居然被飼主趕出了被窩==
深夜時分,白柴趴在狗窩裡,睜著雙金眸冷冷地注視著縮成一團的飼主,渾身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而飼主也是個有骨氣的,寧可摟個抱枕,也不願再親近白柴。
她身上的貓味兒一日比一日濃烈,白柴的氣息一日賽一日陰寒。
隔壁的少年們即將返校,樓上的君麻呂早出晚歸,白發的孩子總是抱貓偶遇,飼主對他們的態度依然沒有任何轉變……狗生如此,好似風幹的鹹魚。
直到——
某日正午,飼主邁著輕快的腳步回到屋裡,破天荒地伸出手,再度抱起了奶狗狀的白柴。
許是多日沒被親近,白柴驀地瞪圓了眼,有些詫異地看著捧起他的雙手。這熟悉的溫暖,熟悉的柔軟,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
被莫名其妙冷淡了多日,他想,他應該是不滿的;但當這可惡的家夥重回身邊,他竟升不起惱意,只剩下一陣無奈。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這究竟是種怎樣的心情……
他像是站在了岔路口,邁上了一條與意向中完全不同的道路——很奇怪,很突兀,卻沒有排斥和厭惡。
葉久澤的心情似乎很好,像是遇到什麼喜事,從頭到腳都洋溢著愉悅的氣息。這種快樂,風一般席捲了沉鬱多日的臥室,眾狗不禁長舒一口氣,心想飼主對貓的熱情勁兒終於過去了。
他們溫順地跟在她身後出去遛彎,聽話地隨她邁入了一家寵物醫院,毫無反抗地被掛上號碼牌,套上頭罩,安靜地趴在沙發上,開始窮極無聊地等待。
寵物醫院、號碼牌、頭罩……
身前人來人往,不少飼主抱著自家寵物前來打針;耳邊聲起聲落,各種犬吠貓叫奏響一片喧鬧非常。
他們看見飼主繳了費,跟獸醫說了些什麼。那獸醫比劃了一個手勢,請她耐心等待。
這家規模不錯,生意也紅火,是靜岡縣最出名最專業的寵物醫院。獸醫們忙個不停,準備著麻醉針、剪刀、魚腸線、託盤……
飼主輕柔地撫摸著他們的腦袋,溫聲道:“別怕,打一針就好了。”
哦,打針啊……沒事,不就是被紮……一下嘛?!
他們趴在沙發上,瞧見一隻泰迪被一針麻醉幹翻,利索地套上了一件綠色的小衣,放上了砧板……哦不,手術臺?!
有獸醫禮貌地請他們去外間等待,並表示接下來的場景對狗狗的身心健康會造成損害,還是不看為妙。
飼主領著他們來到了外間,在跨出裡間的前一秒,玖蘭樞福至心靈,莫名回頭看了手術臺一眼——
兩個獸醫扒開泰迪的腿,拿著工具,刮掉它下三路的毛發,露出……
金屬門閉合,玖蘭樞未曾見到最後的畫面。可直覺告訴他,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真的是……打針嗎?
可打針,為什麼要剃毛?
他抱著滿心疑慮重回狗群,就見葉久澤拜託護工照看他們,她想去外頭採買些食物。
護工點頭同意,在爭取了飼主的意見後,從裡間搬出了幾只堅硬的狗籠子,將他們一隻接一隻地放在裡頭,按照號碼牌的順序擺放整齊。
伴隨著飼主的離開,一股詭異的沉默在眾狗之間蔓延。
宇智波斑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血味:【給狗體檢,也要抽血嗎?有股血腥味……】
【要吧?】麻倉好不確定地汪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