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李月娥在心裡一聲:秦伀,你不要怪我。
李綺羅自然不知道她腦子裡的那個嫡姐與她擦肩而過,看完了錦繡鋪,她又扯著秦伀去了如意鋪。
大致比較了一下,兩個鋪子差別不大,但從精品來,錦繡鋪要更勝一籌。
她還在兩個繡鋪分別打聽了一下,繡鋪是不收外面饒繡品的,如果要收,價格會壓得非常低。畢竟他們繡坊裡有自己培養的繡娘,哪裡會讓外人將這個錢賺了去。
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家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應有之意。李綺羅並沒有意外,如果價格合適,她倒是不介意將繡品賣給這兩個繡鋪,但根據打聽的價格,人家硬生生將價格壓了一半,李綺羅自然不會幹了。
看完繡鋪,她又在縣城裡轉來轉去。
秦伀大病初癒,轉了這麼久,就算忍耐力再強,也支援不住了,他忍不住問道:“綺羅,你到底要去哪兒?”
李綺羅見秦伀面色有些蒼白,這才記起人家還是一個病人呢,忙道:“對不住,對不住。”眼睛一掃,剛好看見一個包子鋪。
“咱們去那兒。”罷便拉著秦伀進了包子鋪坐下,“二,來五個,不,十個肉包。”
秦伀眉頭一下就皺緊了,但看著李綺羅望著包子蒸籠咽口水的樣子,眉頭鬆開,不再話,靜靜的坐在一邊。
兩文錢一個的肉包子陷大皮薄,純然的材料,即便調料不夠,咬一口也滿齒留香。
“唔,好七....你七啊!”李綺羅嘴巴塞得滿滿的,見秦伀坐在一邊不動,以為他是害羞,直接拿起一個包子塞到秦伀手裡。
秦伀看著本就是杏仁眼的李綺羅,因為睜大更顯得圓溜溜。這會兒嘴巴鼓鼓的,似乎要將薄薄的麵皮撐開。接過包子後,忍不住點零她被包子撐起的臉,“慢點吃,別撐壞了。”
李綺羅剛好幾口將一個包子嚥下,聞言不在意的擺擺手:“放心吧,我能吃著呢!”
秦伀低頭咬一口包子:我的是你的臉,不是你的肚子。
十個包子,李綺羅吃了八個,秦伀只吃了兩個,吃完後,李綺羅滿足的喟嘆一聲:“終於活過來了!”知道這些日子她饞肉饞的都快瘋了!經歷了不堪回首的末世,對食物的執著好像印入了她的靈魂,深入了骨髓。
秦伀見李綺羅要拍肚子,忙拉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不雅。”
李綺羅心裡翻一個白眼,對著秦伀乖乖點頭。秦伀這才站起來,掏出在書鋪才拿到的錢準備結賬。
李綺羅忙攔住了:“別別,我這兒有錢。”搶先付了賬。用的還是秦母給她的紅封,她數了數,裡面有五百文。
但秦父卻絲毫沒想到,應該他根本就沒這個意識,李綺羅稍一想,便明白了秦父的思維,兒媳嫁進秦家那就是秦家的人,不管幹什麼也都歸秦家,他這個大家長自然有分配的權利。這倒不是秦父一人這麼想,而是這個時代所有人都遵循的準則。
既然來到了這裡,李綺羅也不想太出格,為了一口肉和秦父對上並不划算,她想了想,算了,就當餵狗了,反正這一頭豬也不會全落到她嘴裡。
村裡有殺豬匠,殺豬匠利落的將豬殺了之後,就在秦父的指揮下給秦家另外兩房分肉。
秦母在一邊沉著臉看著,後輩們全部站在她這邊,秦父正在認真分肉,和其他兩房人反而站得比較近。
“從這裡劃一塊,這裡分一塊...”秦父指著豬肉道。
殺豬匠笑一聲:“秦三叔,您可真捨得,這兩塊一割,差不多都要去一半了,村裡這麼多人家,分了家還這麼好的,也就你們老秦家了。”
秦父最喜歡聽別人秦家和睦的話,笑的老懷大慰:“都是一家人,哪用得著生分!”
秦大伯和秦二伯忙在邊上附和。
秦母聽了他們的話冷笑一聲,看一眼被割的肉,臉色雖難看,還是忍著沒話,那肉雖多,好歹家裡還留下了大半。
子遠拉著張翠翠的手,聽著他們的話,疑惑的問秦母:“奶奶,豬豬不是嬸嬸抓的嗎,為啥要分給大爺爺和二爺爺他們啊?”
秦母聽了,冷著聲音道:“因為有人總喜歡惦記別饒東西,子遠,你以後長大了可不能這樣,知道嗎。”
子遠懵懵懂懂的哦了一聲。
今到秦家來的那兩房,秦大伯帶著他大兒子秦勇和大兒媳馬氏,兒子秦舸。秦二伯和二伯母張氏,與他們同來的只有他們的獨子,秦博。
秦母特意提高了聲音,這些人自然都聽到了,誰都聽得出秦母話裡的意思,這是在他們打秋風呢!
他們臉色都不好看,不過還是沒人和秦母分辨,秦母一張嘴在青村是出了名的厲害,而且不是胡攪蠻纏。有理有據的,的直叫人抬不起頭。要不是秦父毫無底線的向著這兩房,他們想從秦家佔便宜恐怕沒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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