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回過神一見是李綺羅,竟然將頭扭了過去,身子也測開了。
“喲,還生氣呢,你氣性還挺大啊。行啦,不是沒人看見嗎,沒損壞你大男人的英姿 !”李綺羅將籃子放在桌上,邊理著線邊笑眯眯的說道。
秦仲:“...”背就背了,可是為何...為何要打...打他的屁股!
見秦仲沒有說話的意思,李綺羅聳了聳肩,也是,這個年紀差不多是青春期的時候,逆反心理嘛,她懂的!
李綺羅專心理線,繡線一到了她手裡,就彷彿充滿了魔力,這些線像指哪兒打哪兒的小兵,各自井然有序的被搭配在一起。
秦仲本來側著身子,但許久沒聽見李綺羅的聲音,忍不住悄悄側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就被吸引住了。
李綺羅的手指若削蔥,瑩白透亮,指甲飽滿渾圓,在各色繡線裡四下翻飛。
平時總是帶著幾分痞氣笑容的她,這會兒卻無比認真,雙眼盯著指間,秦仲能看出,她眼裡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愉悅。
他不知如何形容他看到的這一幕,像一幅鮮活流動的畫,又如一曲令人沉醉的妙音。露來玉指纖纖軟....
秦仲忽覺有些坐不住,站起來略有些僵硬道:“我出去了。”
李綺羅正專心理線,聞言頭也不抬:“嗯,去吧。”
刺繡的配色,看似簡單,卻複雜至極,一幅繡品,就算是同樣的花樣,也能因為配色的不同而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能敏銳的配色感知,如何將色彩更好的搭配,讓繡品渾然天成,對刺繡人的天賦有著極高的要求。
李綺羅已經在腦子裡勾勒出了花樣,這些簡陋的繡線也被她最大限度的搭配好。
“綺羅,吃飯了。”剛配完,秦仲邊站在了門外。
李綺羅站起來,兩個跨步到了秦仲面前,伸出食指揶揄道:“你終於捨得和我說話了?”
秦仲看一眼李綺羅,飛快垂下眼簾,低頭嗯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李綺羅再問的時候他已經轉身走了。
“你再嚷嚷,就我來給你裝。”秦母把臉一板。
馬大妮立刻沒話了 ,真要是被秦母給她裝,還不知道要裝多少呢。連忙將柴火倒出來重新裝。
秦母盯著,馬大妮也不敢再偷巧勁兒,將柴火裝的嚴嚴實實的。
李綺羅在一邊看得興趣盎然,秦母和馬大妮這倆婆媳的相處方式還挺有趣,看過後,咂摸咂摸嘴,又覺得不甘心,她上山來可是衝著打些野味來的,現在在山裡轉了這麼久,別說野味了,毛多沒看到一根。
李綺羅笑著坐到秦母身邊。
秦母看了她一眼,看到李綺羅緊緊的挨著她,麵皮緊了緊,有些不自在。
“娘,這山上就沒有野味嗎?”李綺羅扯著秦母的袖子問道。
“咳,你說話就說話,挨那麼近幹啥,熱死了!”
熱嗎?現在可是秋末了,坐在這兒山風一吹,還冷颼颼的。
李綺羅哦一聲,失落的鬆開了秦母的衣裳。
秦母一直在兒媳婦面前端著,大兒媳和二兒媳倒怕她怕的要死,從來沒表現出親近,就連她自己的親閨女,也從沒在她面前撒過嬌。她十分不習慣兒媳這樣黏黏糊糊的,現在一想,她好像真的語氣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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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秦母本來硬著的氣也軟了,“我們這還算在山腳,又沒進深山,咋能看見野物。村裡有專門打獵的,那可是一個危險活計,指不定啥時候就沒命了。”李綺羅聽了,心裡失望不已,她的異能現在回到了最低等,深山肯定去不了。
見聽到這兒的時候,李綺羅一臉失落,秦母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有時候要是運氣好的話,就算不進深山也能碰見。”本來她對與主簿家結親,並不看好,他們秦家已經落敗了,所謂高門嫁女低門娶婦,要是娶一個仗著孃家就作天作地的,伀兒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但這個兒媳好像和她心中以為的不一樣,雖然瞭解還不多,但總感覺她身上有一股豁達的氣度,處事也不軟不硬,特別是那一張笑臉,兩個酒窩簡直要把人溺死在裡面。
“娘,你就唬三弟妹吧,去年小旱,山裡的野物都快被打光了,我聽大柱他媳婦兒說,深山裡都不好打獵了,想在山外面打著野味,做夢去吧!”馬大妮嘴角一撇。
秦母快氣死了,這個沒眼色的貨色,一張嘴呱啦呱啦,啥時候說什麼從來沒個數。
“就你懂得多,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秦母冷刀子朝著馬大妮咻咻的發。
馬大妮委屈道:“本來就是嘛,這山外面本來就打不著野物了,實話都不讓人說了!”她話音剛落,李綺羅就聽到不遠處幾聲不高的咕嘰咕嘰。
李綺羅忙衝著其他三人噓一聲,隨手在地上撿了幾顆小石子,側著耳傾聽。
“不是,弟妹,你這是幹啥呢?”馬大妮不解,大著聲音問道。
她的聲音似乎將不遠處的東西驚著了,左上方忽然嘩啦啦響,接著李綺羅就看見一個黃色的動物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