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陳晴拿著藥水推門進了病房,看見臨簡坐在林南病床的床頭。
“嗯。”臨簡點點頭。
陳晴撐著門,示意臨簡出門,自己有事情要和他談。
臨簡順從的跟著陳晴出了病房,空蕩的迴廊上,盈盈的燈光下,兩個身高相差無幾的少年相對而站。一個陰翳,一個溫潤。一個似黑夜裡的昏暗的燈光,一個似春日裡溫和陽光。一個眉宇如鋒,一個眼眉含笑。
“你好。”臨簡先伸出手來與陳晴握手。
“你好。”陳晴也禮貌握手。
“謝謝你把南南揹來。”陳晴先發制人,向臨簡道謝道。
“不用謝。”臨簡的臉色略帶不悅。
“可是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連她生病了都不知道。”臨簡笑裡藏刀。
“昨天有叫她好好休息。”陳晴冷臉。
“她還是依舊不聽話啊。”臨簡搖搖頭嗔怪道。
“我慣的。”陳晴一擊致命。
臨簡的笑容瞬間凝滯,臉色變得極其的難堪。
“南南應該醒了,我先走了。”陳晴見臨簡的反應十分滿意,轉身準備離開。
“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臨簡突然叫住陳晴。
陳晴停了下來:“不當講。”
“林南心裡一直有一個人,你擠不了他去。”臨簡還是說了。
見陳晴沒有要離開的跡象,臨簡又講道:“我曾以為我可以的,可是我還是不行。”
“那個人,是她心裡最陰暗的地方,我的光照不進去。”
“呵。”陳晴嘴角勾起不屑的轉身看著臨簡。
“我就是那個人。”
陳晴這句話說的不輕不重,卻不偏不倚的打在臨簡的心頭。
那一刻,一顆鮮紅的,炸的血淋淋,浸滿了眼眶。
陳晴的皮鞋富有節奏的敲擊著瓷磚地板,寂靜的迴廊,變得可怕極了。臨簡看著那個衣著得體的少年,他意氣風發,少年老成。
用最冷漠的聲音喚著少女親暱的名字,也不覺違和。
這就是那片陰影。
他,終究是敵不過的。
臨簡第一次見到林南是在軍訓的時候,陰鬱的少女生理痛窩在同伴身邊,看起來楚楚可憐。
“給你,剛打的熱水。”臨簡給林南遞過一杯熱水。
“謝謝。”林南有氣無力的道謝道。
少女蒼白的手接過透明的玻璃杯,溫熱的感覺穿過指尖,落遍全身。
林南覺得舒服極了。
“我叫臨簡,你呢?”臨簡坐到林南身邊來,找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