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人類很怕跟自己極為相似,但又有本質區別的東西,是嗎?”林玲點頭,能理解楊亦的話。
比方說貓和老鼠,有點點擬人,非常可愛,即使掛在聖誕樹上,也很好看,但如果是理發店的假人頭掛在聖誕樹上,大部分人就會覺得恐怖。
“對,按照這個理論,你也應該是我恐怖的物件。”楊亦半開玩笑的對林玲說。
“哪有,人家是真人啦,你摸摸看。”一邊說著,林玲一邊拉著楊亦的手往自己胸口放去。
楊亦心裡一蕩,馬上像觸電一樣把手縮回去,還好現在的他,沒有臉紅的功能,只是體溫迅速升高,在頭上冒著白煙。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用感應掃描著周圍的情況。不需要太多的線索,楊亦在埃盧的家中,提取到了他的dna。
只要埃盧還在島上,楊亦就能用dna感應系統把他找出來。
向前行進了大約一公裡,楊亦拉住林玲的手,示意她停下來。
“有新發現嗎?”林玲一路上都在欣賞這些不同型別的玩具,看到楊亦停住腳步,不由得問道。
“找到了,在西北方向大約三百米處。”楊亦拉著林玲,快速透過掛滿娃娃的樹林,來到一處廢棄的農舍。
說是農舍,其實只是一個用木條搭建的房子,破舊不堪,掛滿了青苔,腐爛的藤蔓植物在爛木頭上蜿蜒生長。
農舍門口,還掛著一個用紅色染料塗抹的詭異娃娃,楊亦苦笑了一聲,撥開了它。
“吱呀”一聲,楊亦推開了農舍的門,一股腐爛氣息鋪面而來。
雖然沒有燈光,但楊亦能很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景象。
一個和人差不多大的廢棄娃娃,缺了一條腿,懸掛在木頭房的房梁下,一張舊報紙覆蓋在角落的生鏽灰爐,爐邊有個髒兮兮的笑臉娃娃趴在發黴的木頭桌子上,而木頭桌子底下,就是埃盧的屍體。
埃盧的眼睛睜得很大,但嘴角卻露出笑意。
很難想象,一個人臨時前能有這樣的表情。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上看,埃盧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天前,死因是他殺,後腦中槍,子彈貫穿頭部,從前額穿出,兇手的作案手法很老練。
在進入木舍之前,楊亦就能感覺到,裡面的埃盧已經沒有生命跡象,所以在進門之前,他只有苦笑。
和萊蒂西婭只聊了半個小時,但她發自內心對丈夫的深愛,楊亦能感受到。
但現實太殘酷,殘酷到楊亦無法面對。
“林玲,你這麼厲害,有沒有辦法起死屍,肉白骨,把他複活呢?”楊亦握住林玲的肩膀,希望留住最後一絲希望。
“不能,一艘歷經磨難的船爛了,再做一艘,難道還會是原來的它嗎。”面對楊亦的眼神,林玲沒有閃避,只能告訴他真相。
人死了,即使用克隆技術重塑,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