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種說法，說人的大腦只開發了2－10的能力，那麼剩下的90多，會不會是被用在影響周圍事物的方向上？”楊亦試圖把內容重新定位到吳芸熟悉的專業。
“這個說法延續了近一個世紀，先不說這個百分比是虛構的，沒有事實根據的，但是有個事實你需要明白。”吳芸說，“經實驗檢測，人腦僅占人體體重的2，卻需要消耗人體20的能量，假設大腦還只是開發了5左右的能力就需要消耗如此多的熱量，那麼，100的大腦利用，需要的熱量就相當於現在的幾十倍，我們的身體絕對不可能承受，只會迅速死亡。”
“吳老師，我是說，如果我們大腦消耗的20的熱量中，會不會有部分是去影響周圍的事物呢？”楊亦說，“所有的熱量，並不只是消耗在單純的大腦思考，感知上面，或者還用於某種現代科學測量不到的，一種，嗯。。類似於波之類的能量，去作用在其他物體上？”
“你說的是腦電波吧？”吳芸說，“腦電波外放，作用力最多隻能停留在分子結構以內。”
“那您承認意識對事物的幹擾了？”楊亦笑了，“當幹擾過於強烈，量變産生質變，可以推論，意識或許也能夠生存在其他物體當中。”
“呵呵，好吧，不得不承認，又被你把論點繞到你想表達的方向了，張非，你有一個非常聰明的學生，你們倆以後要多交流交流，産生更多的好想法。”吳芸稱贊了楊亦一句，接著說：“這個不是現在腦科學主要的研究方向，我的見解也不深，不過我也有個觀點送給你：即使你真的産生了意識，那個意識也不是你，而是帶有你某種感覺的新生命。”
楊亦和張非震驚的互望一眼，同時想到了宿舍裡的竹身怪人，原來連吳教授推論出來的觀點也和他們如出一轍！！
“我懂了，吳老師，謝謝你給我開竅了。”沉默半晌，楊亦首先開口，“關於這個問題，您給了我一個最佳答案，意識誕生新意識，這個‘意識繁殖’觀點太妙了，以後我會常來請教您的，今天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今天真不好意思，打擾您難得的假日。”
現在才上午9點，居然說時間不早了。。。張非心裡嘀咕著，自己也不怠慢，趕緊跟著說：“吳阿姨，我也走了，要和小楊去辦點事，下次我再來看您。”
吳芸要留他們吃午飯，被婉言謝絕後，楊亦和張非慢慢悠悠的走到拐角處，確定已經不在吳芸的視線內後，兩個人撒開腳丫子跑了起來。
在瘋跑了幾百米之後，張非喘著粗氣問：“你跑什麼？”
“你又跑什麼？”楊亦一樣的氣喘籲籲：“對我來說吳老師是陌生人，對你來說就是吳阿姨了，我跑很正常，你跑就不一樣了。”
“太詭異了，我心裡不好受。”張非說，“我感覺到的思維火花告訴我，吳芸阿姨和新月都在深深的戒備著我們。以前我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感到如此的壓迫感。”
“回去再慢慢說，我沒有思維火花，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太沖動了，就像兩只蒼蠅撞進了蜘蛛網。”楊亦也表態，“自從認識你，我怎麼竟碰不到好事。”
“要不是碰到我，你說不定已經死在你的狗屁腦際遊戲裡了。”張非叫了輛taxi，一頭鑽了進去。“張爺我救了你一條狗命。”
“你把老子電腦燒壞了，回得給我配新的。”楊亦也跟著上了車。
車漸行漸遠，還是能依稀聽見裡面的叫罵聲。
好不容易爬回宿舍，兩個人進到張非的寢室，把門關上好，第一件事就是點上一根煙。
過了幾分鐘，張非先說話了：“吳阿姨是我父親的同學兼好友，她從小看著我長大，今天我第一次從她身上看到了敵意。”
“我們的準備太不充分了，你告訴我的資料太少。”楊亦說，“我以為可以很簡單的就能調查到什麼，結果發現，我太嫩了。你的吳阿姨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不是很瞭解吳阿姨。”張非語氣中對吳芸還是很尊敬，“我只知道，一年前，吳阿姨離婚了。新月跟了她，改姓吳，僅此而已。”
“以前吳芸家裡的裝修是什麼樣的，和現在是不是很大的不同？”
“新的傢俱最多是一個月前換，因為上個月我父母帶我去了吳阿姨家，那天只有吳阿姨一個人在，家裡的裝修還是以前的那種。”
“以前那種到底是什麼樣的？大哥你別老是繞彎子啊。”
“是新月的父親裝修的，我不想提起他，他是位物理學專家，專業研究量子學。同時也是一個拋棄自己妻兒玩消失的混蛋。”張非說，“他很崇尚歐式生活，很喜歡喝紅酒，那時候他把家裡裝飾成非常美觀的現代風格。”
“我知道了。”楊亦說，“這個竹筍的意識，或者說那個可能存在的容器嬰兒，最少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為什麼這麼確定。”
“這個意識中，那房子還保留著現代風格的裝修。”楊亦說，“進入竹種後，它只有停留在自己最後的執念中，所以，既然大廳還是現代風格，那麼它最少都是一個月前才出現的。”
“有點道理。”
“一個月前，你拜訪吳芸教授時，她給你的感覺如何？”楊亦問，“我是指你的思維火花。”
“和小時候一樣，沒有任何不同。”張非確定。
“那麼吳芸基本可以排除出去了。”楊亦說，“這麼短的時間，要在裝修工人眼皮底下從牆壁裡拿一個死嬰的罐子出來，白痴都不會這麼做。”
“那就奇怪了，難道那個罐子存在很久了？那又怎麼解釋吳芸對我的戒備。”張非也是一股沉思狀。“我覺得我們把精力從科學領域轉成偵探行業了。難道說，這個嬰兒罐子出現在你的虛幻世界只是一種標誌？象徵著落葉歸根。。。。”
楊亦和張非同時望向對方，同時看到對方吃驚的表情：“這個竹人，難道是新月父親的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