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知道,他阿母最擔心的是他姐姐的安危。那可是先王的王儲,很可能是大函未來的希望,是不能有半點閃失的。那能讓他李儒虎帶著去風雪交加的深夜裡冒險嗎?
畢竟,他李儒虎要去實戰演練,也少不了他那個姐姐李儒芳。但這些,女將自然是不能給兒子明說的。因此,她就只能發揮她的統帥作風,嚴厲否決。
可誰知道,她兒子那執拗的態度,就像這大草原上的烈馬一般,不僅不服從,並且還不斷的辯解道:
“哪兒有您說的那麼危險?不就是個夜間拉練嗎?又不是真正的衝殺打仗。”
“既然不是真的打仗,那還需你們如此冒險嗎?就算咱們夜間能遇到偷襲,誰還會指望你倆來守城禦敵?”
李儒虎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立馬駁斥道:
“既然不指望我們,那還為何讓我們入軍?為何讓我們訓練?如此這般勞心費神,又有何意義?”
從阿母營帳前經過的李儒芳,聽到阿母和弟弟在激烈爭吵,就快步走進,並邊拉開弟弟邊勸說道:
“阿母您莫生氣。弟弟雖有些心急,但也是為了訓練進步。”
“此話不假。虎子只是想急於訓練。你不必動怒生氣。你喝口茶,咱好生商量著演練的時間。”剛走進營帳的李大山也趕快把姐姐拉到椅子前坐下。
然後邊給她倒茶邊盯著外甥呵斥道:
“你阿母一心為你好,豈容你在此造次?有話心平氣和的好好說。”
李儒虎剛要向舅舅辯解。李儒芳就邊拽了他一下邊勸說道:
“好了,不許衝阿母急眼。不過,複雜天氣條件下,確實很適合實戰對抗演練。但,也不能冒險,不顧安全。要不這般如何?我們可在傍晚演練。
快結束時,也能抓住晚上的訓練機會。這時,我們就能日夜兩個時段都能進行拉練,還能有效的確保安全。”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們覺的如何?”李大山邊讚揚著外甥女的這個建議,邊趕快打圓場般的追問著姐姐。
女將邊點了點頭邊給養女投去讚賞的目光。李儒虎一看阿母同意了這個建議。並且還是心上人提的建議,就趕快附和道:
“孩兒知錯。孩兒謹遵阿母的教導。”
女將白了一眼兒子沒好氣道:
“你都如此這般了也叫謹遵教導?不管你們何時演練,都必須確保安全的平安歸來。”
李儒芳和弟弟都在躬身施禮時,就一再向阿母保障著。只是他倆都有些懵,為何阿母會對他倆這次的演練有如此這般的擔心。
李大山自然明白,他姐姐為何會如此的擔心。但這個中緣由又不能明說。因此,他也只能在附和著姐姐的同時也一再嚴令、叮囑要他倆注意安全。畢竟,這次演練的氣候條件過於惡劣。
如此惡劣的天氣,邊界對面的朵兒只都沒閒著。自從他前幾天發現大函兵士在衝殺練習時,就憋著勁兒的要逮住機會收拾一下他們。為此,他專門給瞭望塔上安排了兩個親信小軍官。
由他們親自盯著大函兵士的動靜。無論何時,只要他們一有動靜,就立馬通報於他。
因此,李儒虎這邊剛出發奔赴訓練場。朵兒只那邊的瞭望塔上就發現了動靜。他們就趕快向親信上峰彙報。朵兒只聞言,立即邊命人給父汗彙報,邊快步走出帳篷帶上部下就往邊界衝去。
他是滿心希望能抓住大函兵士的把柄,好好殺殺他們的銳氣。他甚至都覺得,今天這就是蒼鷹上神賜給他的機會。為此,他還在心裡默默的禱謝著。
都是天意。
如果,沒有跑馬幫的馬受驚了,竄進草蠻的地界。那他朵兒只也抓不住什麼把柄。畢竟,李儒虎他們的大函兵離邊界還有三十里地呢。
他朵兒只要是不登上了望塔,在這大雪紛飛的陰暗天氣裡,他幾乎都看不見人家。
但,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隊大函跑馬幫的馬隊在風雪中迷路,走到了靠近邊界的地方。這時馬又受驚了,就竄過了草蠻的邊界。馬幫的人立馬就去追。
就這樣陰差陽錯的被朵兒只的騎兵馬隊追殺著。十個人的馬隊有半數被朵兒只的馬隊射殺,其餘的人在逃回邊界內,被朵兒只的馬隊射傷。
僥倖活命的馬隊頭領,本來是準備去澣北關找李大山給他的馬幫兄弟們復仇的。畢竟,他父親資助過李大山的父親。可以說對李大山有恩。結果,在途中就碰到了準備演練的大函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