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就以請教切磋為由,到心上人的營帳中一起研讀兵書。李儒芳自然明白弟弟的這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由頭。但她又沒法反駁,就只好勉為其難的和他在一起讀兵書。
果然,如她所料。眼前的這個不安分的弟弟,眼睛總是或盯著兵書發愣,或悄悄的盯著她的臉看。起初她發現時,還滿臉不自在的故作慍怒般嗔怪道:
“我臉上可有兵書戰法?”
這個弟弟還立即將眼睛移回到兵書上。可次數多了,他就嬉皮笑臉道:
“你的臉比兵書好看多了。”
李儒芳的臉頓時就火辣辣的難受。渾身也開始不自在起來。自然也就攪的她也無法安心研讀兵書。因此她只能嗔怒的瞪著弟弟呵斥道:
“休得胡言亂語。你再如此,便將你逐出營帳。”
她眼前的這個弟弟雖貌似懼怕,老實些許後便將眼睛帶回到兵書上,自然也是無法專心讀兵書。她也懶得管他,就迫使自己專心研讀兵書。
等到研讀結束後,她又發現眼前這個不安分的大男孩,那眼睛還是不安分的在她臉上、身上,甚至是軍靴上亂轉。就像是萬千螞蟻在她身上亂轉一般,讓她甚是難受。
因此,她只好瞪著弟弟厲聲質問道:
“你是來和我研讀兵書的嗎?”
“那、那自然是了。”李儒虎回過神後趕快躲開心上人的眼神,吱唔道。
“那你可曾讀到什麼?說來聽聽。”李儒芳依然盯著眼前這個不安分,又慌亂的有些滑稽可笑的大男孩質問著。
“讀、讀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為何要給你說?你又不是沒讀兵書。”李儒虎在吱唔之餘回過神後,立即故作不解的強詞奪理道。
李儒芳看著眼前這個故作鎮靜、強詞奪理的大男孩,顯得越發的可笑之際,邊偷著樂邊依舊厲聲道:
“那你可曾記錄讀習志記?”隨即就伸出,雖然不比宮廷女子那般細膩粉嫩,但卻也盡顯白皙柔美的纖纖玉手。李儒虎盯著這雙小手,頓時就口乾舌燥的不停嚥唾沫。
如若不是懼怕阿母責罰,他都想一把抓住這雙小手。李儒芳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不僅在發愣,並且還面紅耳赤的有些異樣,就意識到她如此伸手似有不妥。
就趕快邊縮回手邊瞪著他示意拿過來。李儒虎看見那雙令他窒息的小手,又像烏龜的腦袋般迅速縮了回去,就在失落中回過神,把讀習志記放到心上人面前的書案上。
李儒芳拿過那本小冊子狀的讀習志記,僅僅翻開兩頁,就哭笑不得的有些失落。然後就嗔怪般的質問道:
“這就是你近幾日研讀兵書的情形?這讀習志記才記錄了兩篇不到也算是在研讀兵書?咱倆同時開始研讀兵書。你看看我讀了多少,記錄了多少?
你若再如此,日後就別來了。我這本兵書也即將讀完,自然是不能與你同步研讀兵書了。你好自為之吧。”李儒芳說著就把自己研讀的兵書,以及記錄的讀習志記摔到弟弟面前,嗔怒而出。
李儒虎傻眼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個雖然在戰場上虎虎生威,但平時也很是溫柔的心上人,為何突然就生了如此之大的氣?儘管她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但,惹她生如此之大的氣,還是著實讓他有些心疼。他邊很是不解的用拳頭砸腦門,邊翻看著心上人的讀書志記,以及她研讀過的兵書。這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人家這讀書志記的小冊子都快記滿了,那兵書也快讀完了。並且人家用的還是蠅頭小楷的字兒。而他自己才近乎剛開始,並且還是大很多的楷書。就那兩篇都沒記錄完。
那人家豈能不生氣?一想到這些,李儒虎就有些慌的趕快走出營帳想給人家道歉。
可走出營帳的他怎麼也沒看到心上人的影子。他以為去向阿母告狀了呢,就趕快往阿母的營帳走去。他在門縫偷偷往裡瞄了一下,見裡面沒動靜。
也沒看到心上人和阿母,便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就邊往回走邊懊悔著,自己怎麼就把心上人給氣成了那般。這以後要是不理他了可該如何是好?
當他想起曾無意中聽到一些將官說的,女人靠哄時,就頓時恍然大悟。對啊,既然惹人家生氣了,那就得哄啊。可該怎麼哄呢?這對他這個啥也沒經歷過的小白來說,那可就有些犯愁了。
只是,當他又想起南山村裡的人曾經說過,心病還得心病醫,就又茅塞頓開的醒悟,既然心上人是因為他沒好好研讀兵書、沒記錄好讀習志記而生的氣。
那就得從她這個心病開始醫治。一想到這些,他就告誡自己,啥也不說了,趕快去好好研讀兵書和記錄讀習志記。要不然,和人家落的太遠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