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聞言,在把戰旗吹的呼呼生威的大風中,看向馬車裡呼喊他的頑童。
隨即他就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小外甥,甚是親暱。他的隨從和傭人也趕快上前抱下女童,以及攙扶著女將下車。
女將邊打量著鼓樂喧天、錦旗飄揚的隆重陣仗邊嗔怪道:
“都是自家人,何必大張旗鼓的弄這這陣勢。”
“今日迎的不只是姐姐,還有朝廷特封的固邊大將軍。”他剛說完,都沒等他下令示意,隨從就邊抱拳施禮邊帶頭高呼道:
“恭迎大將軍。澣北關隘,固若金湯。”
眾將官兵士隨即高聲齊呼。
女將邊向眾將官作揖施禮,邊嗔怪道:
“那也不用弄這麼大的聲勢吧?”
李大山邊帶著姐姐和眾人往城門裡走邊嘆息道:
“不得已而為之啊。北邊的草蠻子整日虎視眈眈。我們就得把聲勢造大,讓他們的細作回去向他們通訊兒。也讓他們在蠢蠢欲動之際也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你呀,就是鬼點子多。”女將在端詳著英武的弟弟時,欣慰的嗔怪著。
李大山這時才注意到跟著他們的女童,就不解的問道:
“她是何人?”
一直在用小手拍打把玩著舅舅那鋥亮的頭盔的頑童,就看了一眼女童,嬉笑道:
“她是跟屁蟲。”
“不得無禮!”女將瞪著兒子呵斥後,才向弟弟介紹著女童,那是她在金母河邊收留的,暫做兒子的姐姐玩伴。
女童本想斥責頑童她不是跟屁蟲。只是看到他被阿母訓斥後,就有些幸災樂禍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就開始打量著這個比她那掌船的阿爹都高大許多的李大山。
本來她就被李大山剛才那一番嘆息後的言辭,以及女將對他的誇獎吸引,這時就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儘管,她還聽不懂李大山那番嘆息和言辭的意思。
但她就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走進高大的關隘城樓後,頑童就從舅舅的懷裡下來,在小山坡上的平整草地上撒了歡兒了。就連女童也像個歡快的燕子一般追逐著弟弟。
這個關隘在外面看除了高大的城樓、城牆、一排排像大臺階一般的巨大戰壕外就是大草原和零星的小山丘了。但一進到裡面,那可就是別開洞天的另一番世界了。
也難怪兩個小傢伙能興奮成那樣。城樓後面的山坡不僅沒有戰壕,並且還平緩了許多。山坡下面除了兵營,還有簡單的集市。用來供給戍邊兵士休憩、交易。
頑童在草地上跑累了,就央求著舅舅帶他去城樓上玩。剛好女將要上城樓巡視崗哨;李大山就爽快的應承了外甥的央求。女將只帶了一個傭人來照顧女童。
其餘隨行部下,則跟著接待的兵士先行去宿營的地方。這個城樓雖然高大但並不寬敞。基本上和城牆同寬。因此,城樓裡的佈置就很簡單。
除了值守將官休息的地方外,就是當值兵士的臨時休息之處,以及放兵器、火箭的房間。除此之外並無他物。兩個小傢伙進來後多少有些失望。
他們在房間都不曾停留,就爬向視窗向外面及城樓下張望著。一個看膩了,就輪換至下一個視窗,依次樂此不疲的樂呵著、瘋玩著。
女將看到兒子和女童的關係親密了不少,以及兒子異常的開心,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女童趴在向北邊的視窗張望了許久後,就對北面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喊道:
“我們定會把你從別人的手裡拿回來的。”
李大山頗為吃驚、不解的盯著女童。就在他要問什麼時,女將示意他不要問。
從城樓到兵營,瘋玩了大半天的倆小傢伙,吃飽喝足後很快就睡著了。女將給兒子掖好被子,準備給女童掖被子時,突然想起什麼般的,朝剛走進兵營的弟弟揮手示意他過去。
李大山有些不解的快步走到姐姐面前,女將掀起女童的被角,指著女童腳踝上的兩個紅痣,她弟弟依舊有些不解的看著女童那指肚大小的紅痣。
女將給女童掖好被子後,就揮手示意弟弟跟她出去。他們剛走到外間,女將就趕快輕聲問道:
“這一對兒紅痣,你可還有印象?”
李大山邊琢磨邊有些懵的問道:
“這個有紅痣的女孩,可有來歷?”
女將看弟弟似乎還沒想起什麼,就在失落中提醒道:
“先王愛女的週歲慶喜宴上,你可是在場的衛兵中尉官,再想想。”
李大山突然大驚失色的吱唔道:
“難道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