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顏和江衍的事兒,早就從樓上傳到樓下律所來了。
又經過太多人的描述渲染,徹底地變了個模樣。
不過最核心的東西沒有改變,那就是——冷漠總裁江衍為博美人一笑而大動幹戈。
許梁頌聽得更是瞠目結舌。
說好的假情侶呢?怎麼就成了未婚妻了呢?
以至於霍朝顏一回律所,就被許梁頌抓住,按在茶水間質問:“你和我哥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霍朝顏認真地想了想,繼而粲然一笑,拍拍許梁頌的肩:“大概是,你得叫我一聲嫂子了。”
“我操?”許梁頌驚訝地頭上的髒辮都一抖一抖的,他這個人似乎身上就自帶笑點,“你們什麼時候暗度陳倉的?”
霍朝顏摸了摸下巴,說:“你知道嗎,你哥暗戀我很久了。”
“我知道。”許梁頌幽幽地看著她,“我有眼睛,看得出來他喜歡你。”
“……”
她怎麼感覺他是在嘲諷自己呢?
霍朝顏:“你這個人,說話陰陽怪氣的,是不是找打?”
許梁頌嘿嘿嘿地笑,他伸手拉了條椅子,身形散漫地坐下,翹著個二郎腿,活脫脫一個混不吝的二世祖形象,“不過你倆怎麼這麼突然就在一起了?我記得他前段時間都在國外啊,你倆怎麼就在一起了?”
“剛剛在一起。”霍朝顏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
窗臺上綠色的盆栽生機勃勃,在陽光下泛著綠油油的光。
霍朝顏在和江衍相處時藏的極好的驚訝和不可思議終於在此刻盡顯,“老實說,我真的沒有感覺到他有多喜歡我,許梁頌,我覺得這是一場夢。”
這是一場夢,他是一陣風。
穿堂風吹過,宿命簌簌作響。
可窗外清澈天光洩入室內,灼灼日光落入她的眼底,她的理智和清醒複又回歸原位,告訴她這一切並非是假。
但事實上,她的恍惚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這麼多年的相處裡,江衍並沒有給她一種“他喜歡我”的感覺,甚至在霍朝顏的眼裡,江衍是一個如同兄長般的存在,總是管束著她、約束著她、教育她、批評她。
許梁頌呆愣片刻,繼而說:“就……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樣,你不能苛求他像你一樣對不對?他是什麼性格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就冷漠的一匹,他爸媽還以為他患了自閉,給他送醫院檢查過,人打小就不愛說話不愛表現,不可能因為喜歡你而改頭換面、和以前的他截然不同。”
霍朝顏垂眸,看著杯子裡氤氳出來的熱氣。
她走過來,在許梁頌面前停下,突然蹲下身子,和他對視。
許梁頌警惕地雙手環抱著自己,“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想對我做什麼壞壞的事情嗎?我可是良家婦男,光天化日的,你注意點影響,你是有夫之婦你知道嗎?”
霍朝顏嫌棄地瞥他一眼:“嘔——本人實名制對你表示惡心。”
許梁頌:“你才惡心,你惡心心、討厭厭。”
霍朝顏:“……”
行吧,剛剛那番成熟理智的話,就當做是過眼雲煙吧,眼前這個,還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沒得錯了。
霍朝顏扭頭就走。
許梁頌在後面嚎:“你說清楚你剛剛的眼神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