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以後在法院對峙的時候,她嘴下毫不留情,把對方說到懷疑人生。
許梁頌笑累了,趴在沙發上左右打量她,最後嘆了口氣:“以後同事一場,禍水兒,咱們打個商量行不?”
霍朝顏一口否決:“不行。”
許梁頌:“我都還沒說什麼啊喂。”
霍朝顏還摸不透他的小九九嗎,他們兩個認識將近十五年,他門牙掉了之後扔在哪兒霍朝顏都記得一清二楚,此時更甚。
霍朝顏鄙夷道:“我和你這種關系戶,沒什麼好說的,你離我遠一點。”
“我不是關系戶!”許梁頌嗷嗷大叫,頭上的髒辮活蹦亂跳的,遠遠看去,和冬蟲夏草簡直是一模一樣了,“我是正兒八經走面試流程過來的,老子去年留學中途還回來參加司法考試,考了四百多分!”
霍朝顏也是這麼隨口一說,許梁頌有多少本事,霍朝顏也清楚。
正安再是他家開的好了,人畢竟是業內大佬,怎麼可能隨便僱傭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花蝴蝶呢?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一向清冷至極、沒有一絲生氣的辦公室裡,熱鬧非常。
江衍簽合同的動作都加快了幾分。
他簽完大半合同之後,把筆一扣,起身看向他們那邊,說:“吃飯吧。”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霍朝顏立馬不逗許梁頌了,乖乖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許梁頌在江衍面前向來低眉順眼的,此刻也收起鋒芒,眼瞼垂下跟在江衍身邊。
出門的時候,江衍刻意放慢了步子,讓許梁頌先出去。
霍朝顏拿手機敲的石膏咯咯作響,江衍冷冷地瞥了一眼:“震碎了再打一個怎麼樣?”
“……”霍朝顏嘟囔了幾句,卻也是收起了手機。
她側眸看他,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側臉線條清冷俊逸,薄唇微微抿起,鼻樑高聳,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模樣。
霍朝顏用沒有受傷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很低,帶著濃濃的鼻音,說:“你就不能誇誇我?”
江衍語氣很冷淡:“誇什麼?”
“我好歹進了正安哎!”正安在業內的知名度極高,有的是人擠破頭想進,而霍朝顏卻進去了,難道這不值得誇贊嗎?
江衍的語氣依舊很冷,不鹹不淡道:“等錄取通知下來再說吧,別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霍朝顏覺得這人真的是太無趣了,她的預感或許會出錯,但許梁頌都說了,哪裡還能有假?江衍這人簡直古板老舊到令人發指,毫無情趣可言。
這邊霍朝顏還沒討伐完江衍的罪行,那邊許梁頌陡然問道:“禍水兒,你這手怎麼弄得?”
“……”
……
……
一陣沉默之後,霍朝顏硬著頭皮說:“我要說是我不小心摔的,你會信嗎?”
江衍冷笑:“他是傻子?”
霍朝顏嚥了咽口水,“他可以當一回嗎?”她扭頭望向許梁頌,有點討好地說:“你能當一回傻子嗎?”
許梁頌大聲抗議:“不能!”
她越逃避,許梁頌就越感興趣。
霍朝顏眼神掃向江衍,救命意圖明顯。江衍著實是霍朝顏口中“毫無情趣”的呆板男人,明明看清了她眼底的救命訊息,偏偏還說:“很丟人?”
“……”不丟人嗎?
跳個廣場舞把自己的手跳折了,還能有比這個更丟人的事兒嗎?
霍朝顏實在想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