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楚子軒猜也能猜到妍妍此刻對他有多不待見,但他一點都不以為意,仍舊好心情的拿出盆子,從水缸裡舀出幾瓢水,又從曖水壺裡倒出一點熱水,慢條斯理的洗起碗筷。
只要想到以後能單獨跟莫可妍朝夕相處,楚子軒覺得浀膩膩的碗筷看起來都順眼了幾分。
洗完了碗,他又興致勃勃拿起放在井邊的木桶。剛舀水時就看到水缸裡的水快見底了,他打算把水裝滿再回家。
掀開井蓋,剛準備把木桶甩下井裡,卻猛然頓住了。楚子軒後退了兩步,蹲下身仔細的觀察起井邊周圍的情況。
越觀察越是驚疑不定,臉色也凝重起來,眼裡閃過晦暗莫名的幽光。
井臺上依稀能看到一層薄薄的灰塵,厚重的木頭井蓋久經風霜像是久未用過的樣子,而進邊的一圈青石板的縫隙裡也長滿了小草與青苔。一切都表明,這個水井,已經很久都沒被人用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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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妍妍,搬進來都兩三個月了......
楚子軒垂下眼瞼,緊抿著唇,身體緊繃,脊背挺直有如出鞘的利劍。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妍妍房裡的水果香氣和那個鑽石髮夾.......
妍妍的秘密......
楚子軒雖然一時猜不透這幾件事之間的關聯,但他直覺,這個秘密必定很出人意料。至於為何能在一個地方生活了幾個月而不用水,這樣的事情......楚子軒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為什麼能這樣。
於是他更加迫切的想搬過來了。
正在堂屋生悶氣的莫可妍並不知道自己又露出了一個破綻,而且是一個十分致命的破綻。只怪這幾個月過得太逍遙,她的警惕心跟著下降了許多。
剛搬進這裡的時候,莫可妍也曾打過一兩次井水用來掩飾,可打水的木桶太重,水井又挖得太深,她打水的技能始終不能點亮。後來就乾脆懶得折騰了,反正她這裡幾乎沒人來,唯二會找她的人,楚纖纖不會特意來看她的水缸有沒有打滿水,王阿姨過來的時候也很少進門。所以莫可妍也慢慢的放鬆了警惕,以至於今天猝不及防之下被楚子軒一眼看了出來。
“妍妍,我先回去了。”楚子軒擦乾手走了進來。
莫可妍沒理他,側身避過他伸過來的手,瞥也沒瞥他一眼。
楚子軒不以為意,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走出了院子。
莫可妍一直低著頭,並沒看到楚子軒那晦暗冷凝的眼神,也錯過了他眼裡那抹濃厚的探究。
楚子軒走了好一會,莫可妍才起身關上大門,然後直接進了空間,她軟著身子躺在沙發上,繼續茫然的發著呆。
搬回楚家或跟楚子軒兩人住在這裡?
不,不不不,她兩樣都不會選。可不選一樣,她又能如何?其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她找房子搬出去。
找房子啊......莫可妍想起之前那次找房子的經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倒是想找,可問題是根本就沒有符合她要求的房子。
莫可妍越想越頭痛,她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這日子怎麼越過越糟心啊!
楚家。
楚子軒一回來就直奔房間。
楚書記跟楚夫人面面相覷,怎麼走的時候興高彩烈的,回來卻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去找莫可妍,不是應該很開心的嗎?
楚子軒並不是那種喜形於色的人,但楚書記跟楚夫人是誰啊?一個人精,一個愛他若寶,又怎麼會看不出楚子軒眉心的凝重。
楚夫人本來還賭氣不肯跟楚子軒說話,可看到楚子軒眉與間的緊蹙就開始坐不住了。她坐立難安的磨蹭了一會,終於站了起來去敲楚子軒的房門。
“阿軒?”
“媽,有什麼事嗎?我正準備洗澡呢!”他已經脫下了襯衫,正在解皮帶。
即使坐了那麼久的輪椅,他身上的肌肉依然緊緻結實,白晳的面板下是充滿爆發力的身材,寬肩,窄腰,大長腿,修長而流暢的線條猶如上帝的傑作,性感而誘惑。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這種人。
門外的楚夫人一噎,怏怏的坐回沙發。
估摸著時間,楚夫人又去敲門。
楚子軒收拾衣服的動作一頓,然後才開口說道:“媽,門沒鎖,進來吧。”
楚夫人推開門,就看到楚子軒正坐在床上忙碌。
“阿軒,你怎麼又不擦乾頭髮?都跟你說多少次了,洗完頭之後要馬上擦乾,否則容易生病,你每次都嫌麻煩,仗著年輕身體好,等老了你就知道後悔了!”楚夫人忘了自己進來的目的,絮絮叨叨著,邊說邊要走進衛生間拿乾毛巾。
“媽,沒事,我頭髮短,一會就幹了。”楚子軒眼裡溢滿笑意,他站起來摟著楚夫人的肩,讓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就算頭髮短也不能馬虎大意,身體......”她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狐疑的問道:“你收拾衣服枕頭幹嘛?”
她總算是注意到楚子軒的動作了。
楚子軒也沒停手,把幾件衣服胡亂的裝進編織袋,還有牙刷牙膏等一些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